當晚,宋悠然輾轉(zhuǎn)反側(cè),心中百般失落。三年來她日日盼望楚寒歸來,可他回來了,對她卻如此冷淡。更令她不解的是,自己明明應(yīng)該生氣才對,心里卻泛起一陣陣莫名的酸楚。
次日清晨,宋悠然剛起床,丫鬟春雨便匆匆進來:"小姐,楚世子在后花園等您呢!"
"什么?"宋悠然一驚,忙讓春雨幫忙梳妝。一番準備后,她才施施然走向后花園,卻在轉(zhuǎn)角處忍不住加快了腳步。
楚寒負手立在石橋上,看著池中游動的錦鯉。聽到腳步聲,他轉(zhuǎn)過身來,眸光落在宋悠然身上。
"你來做什么?"宋悠然故作嗔怒,掩飾內(nèi)心的歡喜。
楚寒卻從懷中取出一只精致的木匣:"我記得某人曾與我約定,若她好好學(xué)習(xí),我便教她騎馬。"
宋悠然一愣,隨即雙眼放光:"你還記得!"
"軍中之人,言出必踐。"楚寒將木匣遞給她,"先看看這個。"
宋悠然接過木匣,打開一看,里面是一枚玉雕的馬形佩飾,做工精細,栩栩如生。
"這是..."她小心翼翼地將玉佩捧在手心。
"北疆特有的白玉,請當?shù)刈詈玫慕橙说窨獭?楚寒解釋道,眼中終于流露出一絲溫柔,"昨日人多眼雜,不便相談,今日特來兌現(xiàn)諾言。"
宋悠然紅了臉頰,將玉佩貼在胸前:"三年來,我每日都在努力練習(xí)女紅詩書,就盼著有朝一日能得你夸獎。"
楚寒嘴角微揚:"我已經(jīng)聽宣德侯大人夸你了,說你如今已是京中數(shù)一數(shù)二的才女了。"
"那是父親夸張了。"宋悠然低頭笑道,又忽然想起什么,"對了,我有東西要給你看!"
她拉著楚寒的衣袖,帶他來到自己的小書室。在書架上取下一本厚厚的冊子,小心地翻開:"這是我這三年收集的各種花草圖譜,都是按照你信中提到的邊關(guān)風(fēng)物繪制的。你看,這是你說過的雪蓮,這是塞北的野菊..."
楚寒訝然,接過冊子細細翻看,只見每一頁都繪制得精細入微,旁邊還標注了他信中提及的時間地點。
"你竟將我信中瑣事都記得這般清楚。"他聲音微微有些沙啞。
宋悠然昂著小臉:"當然了,我可是天天盼著你的信呢。"
楚寒靜靜凝視著她片刻,終于伸出手,輕輕拍了拍她的頭:"三年不見,你長高了,也懂事了。"
宋悠然嘟著嘴:"不許把我當小孩子。我已經(jīng)十三歲了,再過兩年就及笄了!"
楚寒失笑:"好,不把你當小孩子。明日我?guī)闳コ峭怛T馬,兌現(xiàn)承諾。"
就這樣,楚寒回京后,兩人的情誼更甚從前。楚寒常常抽空來宣德侯府,有時是教宋悠然騎射,有時是陪她下棋讀書,有時則是靜靜聽她彈琴。少年少女相處間,似有一絲不同于兒時的微妙氣氛在悄然滋長。
宋悠然十五歲及笄那年冬日,宣德侯府舉辦了隆重的儀式。席間,楚寒代表撫遠將軍府前來賀喜,送上一套精美的書畫文房四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