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親拉著我的手,熱淚盈眶:"漪兒,娘可想死你了!"
我微微一笑:"母親一向最疼柳柳,何時這般掛念我了?"
她臉色一僵:"你這孩子,怎么還記著小時候的事?"
我側(cè)身讓開:"請進吧。府中已備下酒宴,為父親母親接風。"
席間,柳柳小心翼翼地坐在一旁,不敢與我對視。
"柳柳近來可好?"我笑問。
柳柳低頭:"托姐姐的福,很好。"
父親看著我們,欣慰道:"你們姐妹情深,真是我的福氣。"
我舉杯:"是啊,姐妹情深。來,為了我們的'親情',干一杯。"
酒過三巡,母親忽然說道:"宋大人,我這小女一直未嫁,年紀也不小了。不知府上可有合適的親事?"
宋晏看了我一眼:"內(nèi)人在京中頗有人脈,或許能幫上忙。"
我微笑:"既然母親開了口,女兒自當盡力。"
席散后,宋晏問我:"你打算如何處置?"
我輕嘆:"他們畢竟是我的父母。我不會害他們,只是...柳柳的婚事,我自有安排。"
一個月后,我為柳柳說了一門親事——對方是京城一位年過五旬的鰥夫,家境殷實,卻脾氣古怪,前兩任夫人皆因受不了他的刻薄而郁郁而終。
"這門親事不好。"母親當即反對。
我微微一笑:"怎么不好?對方家財萬貫,又是五品官員。柳柳嫁過去,吃穿不愁。"
"可是..."
"母親,柳柳已經(jīng)二十三歲了,再挑剔,恐怕就嫁不出去了。"我語氣堅決,"更何況,這門親事是我好不容易說成的,若拒絕,豈不是打我的臉?"
父親沉吟片刻:"漪兒說得有理。這門親事就這么定了。"
婚禮當日,我親自為柳柳梳妝。看著鏡中的她,我輕聲道:"妹妹,姐姐給你的這份'大禮',可還滿意?"
柳柳渾身一震,淚珠滾落:"姐姐,我知道錯了。求你..."
"晚了。"我打斷她,"你想害我性命,我只是讓你嫁個不好的人家。我們,兩清了。"
柳柳絕望地閉上眼睛:"姐姐,你贏了。"
我笑了笑:"不,我從未輸過。從一開始,我就沒打算輸。"
婚后第五年,宋晏官拜一品,我們的兒子也已入學,聰慧過人。
這一日,宋晏忽然問我:"漪兒,這些年來,你可有怨我?"
我看向窗外飄落的花瓣:"最初,自然是有的。"
"那現(xiàn)在呢?"
我轉(zhuǎn)過頭,看著他日漸成熟的面龐:"宋晏,我從未奢求過你的心。我只要你給我和孩子應有的尊重與地位。這些,你已經(jīng)做到了。"
他握住我的手:"漪兒,我敬你。"
我微微一笑:"我知道。"
人生如棋,落子無悔。我不求情深似海,只求歲月靜好。這,便足夠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