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我的日記本上寫著我們爭吵過,我想重返職場。"我說。
梅子笑了:"這不奇怪。你一直是個有追求的人,齊深雖然有時太過保護你,但他從來沒有阻止過你追求夢想。你們爭吵后總能找到兩全其美的解決方案。"
"其實...有時候我會感受到一些片段,"我輕聲說,"我和璃璃在公園玩耍,齊深在廚房做飯的樣子,我們在陽臺上看星星...這些都是真的嗎?"
"當然是真的。沐沐,你和齊深的婚姻很幸福,任何認識你們的人都羨慕你們。"梅子認真地說,"言峰如果真的愛你,就不該在你失憶的時候打擾你的家庭。"
回家的路上,我思考著梅子的話。陽光穿過樹葉灑在臉上,我突然想起一個場景:同樣的陽光下,齊深抱著嬰兒時期的璃璃,對我說"看,我們的小公主在笑呢"...
這記憶如此清晰,如此溫暖,我確信這不是想象,而是真實發(fā)生過的事情。
到家后,我發(fā)現(xiàn)齊深在廚房做飯,璃璃坐在餐桌旁畫畫??吹轿?,她高興地跑過來:"媽媽,我畫了我們一家人!"
她的畫上有三個簡筆人物:一個高高的"爸爸",一個扎著辮子的"媽媽",還有一個小小的"璃璃"。三個人手牽著手,旁邊還有一個圓圓的"寶寶"。
"這是弟弟!"她指著那個圓圈,驕傲地說,"他還在媽媽肚子里,但我已經(jīng)畫出來了!"
看著這幅天真的畫作,我的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下來。這就是我的家人,我的愛人,我的孩子們。即使我失去了記憶,他們依然愛我,等待我,接納我。
"怎么了?"齊深走出廚房,看到我的眼淚,緊張地問。
我搖搖頭,擦干淚水:"沒事,就是...覺得很幸福。"
他的眼中閃過驚喜,但沒有多問,只是輕輕攬住我的肩膀:"飯馬上好了,去洗洗手吧。"
晚餐后,齊深去書房工作,我陪璃璃玩了一會兒積木,然后給她洗澡、講睡前故事。做這些事情時,我發(fā)現(xiàn)自己越來越自然,仿佛身體記得該怎么做,即使大腦遺忘了。
哄睡璃璃后,我來到書房。齊深抬頭看我:"璃璃睡了?"
我點點頭,在他對面坐下:"我今天見了梅子。"
"嗯,她告訴我了。"他放下筆,"她告訴你什么了?"
"關(guān)于我父母的事...我很抱歉,我不記得了。"
他神色哀傷:"這也許是件好事。那段時間對你來說太痛苦了,你經(jīng)常半夜驚醒,哭著叫爸媽的名字。"
"是你幫我度過那段時間的?"
"我只是做了任何愛你的人都會做的事。"他輕聲說。
我凝視著他,這個在我記憶中仍然陌生,卻用行動證明愛我的男人。突然間,我想起更多片段:他在醫(yī)院走廊安慰崩潰的我,在父母墓前與我并肩而立,在我噩夢驚醒時抱緊我...
"我好像,記起一些事情了。"我顫抖著說,"你在醫(yī)院抱過我,在我哭的時候。你帶我去看父母,每年清明節(jié)我們都會一起去。我第一次告訴你我愛你,是在璃璃出生那天...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