紅綢飄揚,鳥雀驚飛,不過片刻,那艷麗的紅綢便被化為碎屑,紛雜的風刃,掀翻了那殿閣之上的瓦礫。
兩道身影糾纏,星河與巽風爭鋒,二人的身影如同鬼魅,難見其形。
路人此戰(zhàn),莫非就是此世帝族與長生家族中絕頂天驕的對決。
有人驚嘆。
但周圍之人并未理睬他的話。隱隱有他族天驕鄙夷。
路人呵!真是廢材,竟然連他們二人強弱都看不出來。
在場之人中,但凡修為高深的人都能看出,那所謂的兩人勢均力敵,不過是浮于表面的假象。星河的威力威猛霸道,那風聿的秘法根本近不了那女子的身。
路人看來那風聿天驕之名,所言有虛??!
場上有人大笑,多是與風家不對付的長生家族。
#路人你說什么呢?
修士的耳朵都是異常靈敏,聽到這些話,風家的修者不由惱了,場上又有爭紛。
……
十冠王不過一群庸俗之輩。
天子搖頭,并不在將那些人放在心上。
在他看來,此地那些所謂的天驕,也不過是披著靚麗的天之驕子的皮囊,一個能打的都沒有。
他旁邊有一位穿著黑袍的老者,聽到此言,端著茶水的手一愣,嘴角劃過一道弧度,眼睛多了幾分意味不明。他開口勸慰道。
玄衣年輕人,還是莫要太狂妄。
天子并未理睬,那老人見狀,也并不在意,繼續(xù)品著手中的茶。
繼續(xù)觀戰(zhàn)那兩人戰(zhàn)況。
果如上方所言,那風聿竟然漸漸處于弱勢。星河逼近,吞噬無盡風刃了。夜色中的星河宛如黑綢,緊緊包圍住那風家風聿。
侵蝕之力逼近,風聿明顯感受到自己周身的威勢在慢慢流失。他一雙眼眸閃過幾分暗光,神色意味不明。
風聿沒想到,我竟是小瞧你了。
僅一瞬,他周身狂風呼嘯,星河被吹得翻涌,風聿乘機掙脫,巨大璇風向此處聚攏。
#路人那是風獄?
有人驚嘆。風獄,那是絕對的風的領域,也稱之為風的牢籠。在那牢籠之中,無人可以逃過風的碾壓。哪怕只是一個死物進入,也會瞬間化為粉碎。
路人這是不是玩得有些大了。
風獄一出,絕無兒戲。如今在場中人,有誰還記得這是兩人的定親宴禮。若那帝族明珠真的在這里出了什么事,不僅親家變仇家,事后還會承受那帝族無盡的怒火。
有人默默為那美艷的女子捏一把汗。
玄女領域之力?巧了,我也有,請君一試。
星河擴散,一口巨大的黑洞自玄女身后出現(xiàn),無盡星辰在其中輾轉。一道道星軌運轉,星海沉浮,一片墨色的汪洋出現(xiàn)。
風力與星河對抗,攪得星海翻滾,無盡的漩渦不斷擴大,甚至吞噬了其間星辰。
路人這是借力打力?沒想到,風勢不僅沒有壓制住那洶涌澎湃的星海,竟還助長了它的威勢。
鋪天蓋地的毀滅之力襲來,僅幾瞬便吞噬了此處的殿宇,甚至還有彌漫開來之勢。
如此變故,眾人皆一驚。哪怕已經(jīng)吞噬了所有,那詭異的黑洞仍未停止,它在分化,僅幾瞬便有無盡的黑洞,朝此地四面八方而去。
路人啊……
有人痛苦地吼叫,大抵因為跑得不算及時,他已然被那黑洞死死纏住,眼看就要被吸進去。
玄衣玄璃仙子,還不收手。就算你來自帝族,也斷沒有如此不將天下各族放在眼里,公然攻擊各族天驕,不怕各族與你族宣戰(zhàn)嗎?
有他族長老沉聲質問,正是剛才勸慰天子的那個老人。
玄女你認得我?
玄女若有所思。一柄星辰所化的黑劍快如閃電,疾速向那老者面門而去。
玄女在帝族之中,我之名謂玄女,賜九天神女之意。自我兩歲進入那九天星海之中,這世間早就沒有人記得玄璃了,說吧,你是誰?
玄女又或者是誰派你來的,是我那所謂的二伯,還是我那閉關修行的好父親。
那老者漸漸撥開那黑色的劍刃,緩步而行。無形的屏障自他身后蔓延而開,整個世界唯他二人。
老者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,只是淡然笑道。
玄衣我是誰不重要,為何而來也不重要,重要的是,仙子你今日這場鬧劇,可想好了如何收場?
玄女收場?
玄女族中竟然還會想到收場這事,只是您有那個時間考慮這個,不如好好想想一下,待我回去,族中又會是如何光景?
聞言,老者收了那看似慈愛的笑容,面色有一絲僵硬。
玄女趁祖父閉關修行之際,為我與風家聯(lián)姻,你們當真是有膽,只是不知待他老人家回過神來,你們是何等下場?
玄衣只怕,公主你沒有那個機會了。
星河擴散,屏障崩塌。
玄衣風寂雨,你此時不出手,更待何時?
伴隨著他的呼聲落下,那一道磅礴的掌風便已經(jīng)到達玄女身前。星河縈繞周身,玄女正欲硬生生接下這一掌,但似乎有個身影比她更快,龍威浩蕩,陣陣龍吟,巨大的威力蕩平了此地的一小方仙山。
玄衣是你?
他顯然認出了此人,是剛才口出狂言的那個天驕。
高高束起的長發(fā)飄揚,天子一身淡藍色月牙長袍臨空對上那一掌,玉色的銀甲在他在星光的映襯下泛著寒意。他周身氣質清冷孤絕,那一雙淡藍色的眼眸更是平淡無波,目下無塵,不將所有人放在心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