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書局？夫人真是好雅興。只是書局的生意，怕是不如那些脂粉綢緞來得快吧？”她不死心地又刺了一句。

我笑了笑，端起茶盞輕抿一口：“快慢不重要，重要的是長久。媽媽也請記住，有些東西，看著熱鬧，實則根基不穩(wěn)。而有些東西，看似平淡，卻能細(xì)水長流。”

我這話一語雙關(guān)，既是在說生意，也是在說人。管事媽媽的臉色變了變，卻沒再說什么，悻悻地離開了。

3

柳如煙在侯府站穩(wěn)了腳跟，仗著肚子里的孩子和婆母的偏愛，越發(fā)囂張起來。

她常常挺著肚子，在丫鬟的攙扶下，故意從我的云棲院門口經(jīng)過。每次經(jīng)過，都會傳來她嬌滴滴的聲音：“哎呀，這風(fēng)吹得人有些不適，肚子里的孩子可不能受涼?！?/p>

侯府的下人見狀，更是對我避之不及，生怕沾染上我的“晦氣”。

一日，柳如煙派人送來一碗安胎藥，說是婆母特意為我準(zhǔn)備的。

我看著那碗黑乎乎的藥汁，冷笑一聲。婆母這是嫌我礙眼，想讓我早點“安胎”，然后把侯爺讓給她吧。

我讓秋霜把藥退了回去，并捎帶了一句話：“我的身子骨向來硬朗，無需這些勞什子藥。倒是柳姑娘身懷有孕，更需仔細(xì)調(diào)養(yǎng)。這藥還是留給柳姑娘吧。”

這話傳到婆母耳中，氣得她當(dāng)場摔碎了一個茶盞。

她召我過去，指著我的鼻子罵：“你這個賤婢！懷個孩子就以為自己是棵蔥了？不過是個玩意兒，還敢在我面前擺譜！”

我低頭聽著，臉上沒有一絲表情。等她罵了，我才緩緩開口：“婆母教訓(xùn)的是。只是兒媳想不明白，為何兒媳是賤婢，而柳姑娘卻是侯府的座上賓？難道只因她肚子里的孩子？”

婆母被我的話噎住了，半晌說不出話來。

“你、你竟然敢頂嘴！”她顫抖著手指著我。

我依然平靜：“兒媳只是實話實說。婆母若是因為兒媳的出身而瞧不上兒媳，大可直言。兒媳并非不通情達理之人?！?/p>

婆母氣得臉色鐵青，卻又無話反駁。我的嫁妝是她的軟肋，她罵我可以，但真要撕破臉，她也忌憚我背后的家族和那些龐大的產(chǎn)業(yè)。

她只能將怒氣撒在柳如煙身上，斥責(zé)她不該招惹我。柳如煙被罵得哭哭啼啼，更是加深了她對我的恨意。

3

我依舊過著我的日子，白天打理嫁妝帶來的產(chǎn)業(yè)，晚上則獨自一人坐在云棲院里看賬本。

侯府里的日子對我來說，不過是個寄居的地方。我所有的精力，都放在了如何讓我的銀子變得更多上。

我在城東買下的那處宅子，已經(jīng)改建畢。我請了京城里最好的工匠，按照我畫的圖紙，將宅子改造成了一個古色古香的書局。書局里不僅賣書，還開辟了一個茶室，供人品茗交流。

我給書局取名為“墨韻齋”。開業(yè)那天，京城里不少文人雅士都前來捧場。我的書局與那些只賣四書五經(jīng)的傳統(tǒng)書店不同，我收錄了許多游記、傳奇、話本，甚至還有一些從塞外傳來的奇聞異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