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覺到床的另一邊陷下去，他小心翼翼地在不碰到抱枕的前提下躺下。

"江晚，"他突然輕聲說，"晚安。"

我沒有回應(yīng)，假裝已經(jīng)睡熟了。

半夜我被熱醒，發(fā)現(xiàn)自己不知什么時候踢開了被子，而且抱枕也不見了。更令我驚訝的是，我的頭正枕在林墨的手臂上，他的另一只手搭在我的腰間。

我想要挪開，卻發(fā)現(xiàn)他的手臂還挺舒服的。猶豫了一下，我決定不動，就這么睡了。

第二天醒來，林墨已經(jīng)不在床上了。我伸了個懶腰，聽到陽臺傳來他的聲音。

推開窗簾，看見他正在陽臺上做早操。晨光灑在他的身上，勾勒出他結(jié)實的背部輪廓。

我突然意識到，雖然和林墨青梅竹馬，但我似乎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他。

早餐后，我們?nèi)チ藖嘄垶场?/p>

陽光明媚，海水湛藍，沙灘潔白如雪。海邊支著許多彩色的遮陽傘，游客們在海里嬉戲。

"要游泳嗎？"林墨問。

"不要，海里有鯊魚。"我半開玩笑地說。

"這里沒有鯊魚。"他失笑，"怎么，還是怕浪嗎？"

"我才不怕！"我嘴硬道。

"那來吧。"他伸出手。

我猶豫了一下，把手放在他掌心。他的手指輕輕握住我的，帶著我一步步走向大海。

海水逐漸沒過腳踝，沒過膝蓋。我緊緊抓著他的手，生怕被浪卷走。

他回頭看我的表情，突然笑了，"你現(xiàn)在的樣子，和小時候一模一樣。"

"哪有！"

一個浪頭打來，我驚叫一聲。他立刻把我拉近，一只手環(huán)住我的腰。

"抱著我，就不會被沖走了。"他低聲說，像是在重復(fù)多年前的承諾。

我鬼使神差地環(huán)上他的脖子。他的身體很溫暖，和冰涼的海水形成鮮明對比。

就在這時，一個更大的浪頭打來，我們一起被沖倒在海里。

我嗆了口水，慌亂中感覺到他的手臂緊緊護著我，防止我被海水帶走。

我們狼狽地站起來，他的頭發(fā)濕漉漉地貼在前額，顯得格外年輕。

突然，他笑了。不是平時那種禮貌性的微笑，而是發(fā)自內(nèi)心的大笑。

"你看起來像只落湯雞。"他用手指輕輕拂去我臉上的水珠。

"彼此彼此。"我忍不住也笑了。

那一刻，我忽然感覺，我似乎回到了小時候，回到了我們無憂無慮的時光。

8.

度假的第三天，我們?nèi)チ艘粋€附近的小島。

交通船上很顛簸，我再次不自覺地抓住了他的手。這一次，我沒有放開，他也沒有抽回。

到達小島后，我們租了自行車環(huán)島游覽。

"你騎慢點！"我在后面大喊，"我跟不上了！"

林墨減速，等我追上來，"還是小時候那樣，騎自行車總是沒力氣。"

"那是因為我腿短好不好！"我不服氣地說。

"是因為你懶，平時不運動。"他戳穿我的借口。

"哼，那你倒是好厲害！"

"不厲害怎么保護你？"他笑著說，又騎遠了。

這句話讓我愣住了。保護我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