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首富先生

第六章 危機與真心

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來時，姜雨晴的頭還有些昏沉。她伸手摸向床頭柜，尋找手機，卻發(fā)現(xiàn)了一張便簽：「今天沒有安排，好好休息?！狢」

字跡鋒利如刀，是程景珩的風格。姜雨晴揉了揉太陽穴，昨晚的記憶碎片逐漸拼湊起來——慈善晚宴、酒精、露臺上的談話、那杯苦澀的解酒湯...還有深夜那個關于"林小姐"的電話。

她猛地坐起，看了看時間——上午十點半。程景珩應該早就去公司了。姜雨晴赤腳下床，走到窗前拉開窗簾。陽光傾瀉而入，樓下花園里園丁正在修剪灌木，一切看起來平靜如常。

但昨晚程景珩深夜離開的畫面揮之不去。那個神秘的"林小姐"是誰？為什么總在關鍵時刻出現(xiàn)？

姜雨晴洗漱完畢，換上舒適的居家服，決定去廚房找點吃的。經過程景珩書房時，她發(fā)現(xiàn)門虛掩著——平時這里總是鎖著的。她猶豫了一下，輕輕推開門。

書房比她想象的更簡潔，一張紅木辦公桌，兩個書柜，一套沙發(fā)。沒有多余的裝飾，只有桌上一個相框背對著門。出于好奇，姜雨晴走近拿起相框。

照片上是一位美麗的女子，穿著簡單的白襯衫和牛仔褲，站在一棵大樹下微笑。她懷里摟著一個十來歲的男孩，男孩表情嚴肅，但眼中透著依戀。姜雨晴立刻認出那是年幼的程景珩——那雙眼睛和現(xiàn)在一模一樣。

"原來你在這里。"

姜雨晴嚇得差點摔了相框。陸管家站在門口，手里端著一個托盤："我給程先生送文件，發(fā)現(xiàn)門開著。他吩咐過書房是禁地。"

"對不起，我只是..."姜雨晴慌亂地放下相框，"門沒鎖，我有點好奇。"

陸管家走進來，將文件放在桌上："這是程先生的母親。他十五歲那年，夫人因病去世。"

姜雨晴點點頭，目光卻被書桌抽屜半開的一條縫隙吸引——里面露出一張工作證的邊角，上面隱約可見"兒童基金會"幾個字。

"夫人要用早餐嗎？"陸管家問，同時不動聲色地關上了抽屜。

"啊，好的。"姜雨晴跟著管家離開書房，但心中的疑問更多了。程景珩母親的照片，兒童基金會的工作證...這些碎片似乎在暗示什么，但她還拼不出完整圖案。

早餐后，姜雨晴回到自己房間，打開電腦搜索程景珩母親的信息。網上資料很少，只有幾篇舊報道提到程建國第一任夫人簡慧因病早逝，生前熱心公益。一張模糊的老照片顯示她正在給孩子們分發(fā)書本。

姜雨晴突然明白了為什么程景珩給她編造兒童基金會的身份——那是對母親的紀念。這個發(fā)現(xiàn)讓她心頭一熱，那個冷漠強硬的男人內心竟藏著這樣的柔軟。

手機突然響起，是程景珩的號碼。姜雨晴接起來，卻聽到一個陌生男聲："是姜雨晴女士嗎？我是程總的助理張明。程總讓我通知您，今天不要出門，也不要接任何陌生電話。"

"出什么事了？"姜雨晴警覺地問。

電話那頭猶豫了一下："有些...突發(fā)情況。程總會親自向您解釋。請保持手機暢通。"

通話結束，姜雨晴立刻打開電視轉到財經頻道。女主播正嚴肅地報道一則新聞："程氏集團股價今日暴跌8%，有消息稱證監(jiān)會已對程氏啟動調查，涉及海外資產違規(guī)操作...程氏發(fā)言人尚未回應..."

姜雨晴切換到其他新聞臺，報道更加聳動："獨家爆料：程氏集團涉嫌財務造假，總裁程景珩或面臨刑事指控..."

她的手指顫抖著刷新社交媒體，#程氏欺詐#的話題已經沖上熱搜。一段模糊視頻被瘋狂轉發(fā)：程景珩被記者圍堵在公司門口，面色陰沉，一言不發(fā)地推開鏡頭離開。

姜雨晴立刻撥通程景珩的電話，卻被轉入語音信箱。她發(fā)了條短信：「看到新聞了，你還好嗎？需要我做什么？」

沒有回復。

下午三點，門鈴響了。姜雨晴跑下樓，看到程景珩的助理張明站在門口，臉色凝重："姜女士，程總讓我接您去公司。"

"現(xiàn)在？外面不是..."

"我們走地下車庫，避開媒體。"張明壓低聲音，"程總需要見您。"

二十分鐘后，姜雨晴被帶進程氏集團大廈的地下會議室。程景珩站在落地窗前，背對著門，西裝外套搭在椅背上，襯衫袖子卷到手肘，露出結實的小臂。窗外透進來的光線將他輪廓勾勒得鋒利如刀。

"坐。"他沒有轉身，聲音沙啞。

姜雨晴在長桌旁坐下："新聞上說的是真的嗎？"

"半真半假。"程景珩終于轉過身，姜雨晴倒吸一口氣——他眼下有明顯的青黑，下巴上冒出胡茬，顯然一夜未眠，"確實有調查，但所謂'財務造假'是有人刻意放大的謠言。"

"誰做的？"

程景珩冷笑一聲："你猜。"

姜雨晴腦中閃過蘇婉容和程景瑞的臉："你繼母和弟弟？"

"聰明。"程景珩走到她對面坐下，"他們聯(lián)合了幾個小股東和競爭對手，想借這個機會逼我下臺。"

"能解決嗎？"

"能，但需要時間。"程景珩直視她的眼睛，"現(xiàn)在，你有兩個選擇。"

姜雨晴心跳加速："什么選擇？"

"第一，"程景珩的聲音冷靜得近乎冷酷，"公關團隊建議你發(fā)表聲明，表示對'丈夫的商業(yè)行為不知情'，暫時與我切割。這對你的公眾形象最安全。"

姜雨晴握緊了拳頭："第二呢？"

"站在我這邊，一起面對媒體風暴。"程景珩的眼神銳利如鷹，"但風險很大，如果情況惡化，你可能會被牽連調查，甚至社交圈排斥。"

姜雨晴沒有立即回答。五百萬的交易里不包括這種危機，她完全可以選第一條路，保全自己。但看著程景珩疲憊卻依然挺直的背影，她想起了昨晚露臺上的對話，想起了書房里那張母子合影...

"我選二。"她聽見自己說。

程景珩明顯怔了一下："為什么？"

"因為..."姜雨晴深吸一口氣，"我大學專業(yè)是市場營銷，輔修公關。也許我能幫上忙，而不是只會躲在聲明后面。"

程景珩長久地注視著她，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："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？真正的麻煩才剛開始。"

"我知道。"姜雨晴迎上他的目光，"但我簽的是一年合約，現(xiàn)在才過了不到一個月。"

一絲幾不可察的笑意掠過程景珩的嘴角："好。那我們先解決第一個問題——一小時后有場新聞發(fā)布會，我需要你坐在我旁邊。"

接下來的四十分鐘像打仗一樣。公關團隊匆忙為姜雨晴準備要點卡片，律師再三強調什么能說什么不能說。程景珩則一直在接電話，聲音時而冷靜時而鋒利。

姜雨晴仔細研究了指控內容，突然發(fā)現(xiàn)一個漏洞："等等，他們說的這筆海外交易，時間是去年九月？"

公關總監(jiān)點頭："是的，問題就出在這里..."

"但去年九月我們在馬爾代夫度蜜月。"姜雨晴脫口而出，"至少，對外應該是這樣。"

房間突然安靜下來。所有人都看向她。

"沒錯！"公關總監(jiān)一拍桌子，"程太太可以作證那段時間程總不在國內！姜小姐，你太棒了！"

程景珩的目光落在姜雨晴身上，帶著新的評估意味："市場營銷專業(yè)，嗯？"

姜雨晴聳聳肩："危機公關也是必修課。"

新聞發(fā)布會比預想的更混亂。閃光燈如暴雨般閃爍，記者們爭先恐后地舉手提問。程景珩冷靜地陳述了事實，否認所有指控，并表示全力配合調查。當被問及具體時間點時，姜雨晴適時插話：

"作為妻子，我可以證實去年九月程先生確實在馬爾代夫陪我度蜜月，不可能親自參與那筆所謂的'違規(guī)交易'。"她的聲音清晰堅定，還展示了幾張"蜜月照片"——其實是公關團隊臨時PS的。

"程太太，您對丈夫的商業(yè)道德有信心嗎？"一個尖銳的女記者問。

姜雨晴看了一眼程景珩，發(fā)現(xiàn)他的下頜線繃得緊緊的。她伸手輕輕覆在他手背上，這個動作立刻引來更多閃光燈。

"我嫁給的不只是程氏集團總裁，更是程景珩這個人。"她直視鏡頭，聲音微微顫抖卻堅定，"我相信他的為人，就像相信我們婚姻的基礎——誠實與信任。"

這番話半真半假，卻說得情真意切。程景珩的手在她掌心下輕微顫動，但沒抽走。

發(fā)布會結束后，程氏股價止跌回升?；爻痰能嚴?，程景珩沉默了很久，突然說："你沒必要說最后那段話。"

姜雨晴看著窗外飛逝的街景："但有用，不是嗎？"

"有用，但..."程景珩罕見地語塞，"那不是合約內容。"

"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。"姜雨晴轉向他，"我只是覺得，既然選擇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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