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從樓犇入仕,何昭君來找樓垚的次數(shù)越來越頻繁??赡苁潜患依锒谶^的緣故,也不再像從前那樣對樓垚蠻橫無理總是兇他。為了不讓他荒廢課業(yè),于是給了樓垚兩個選擇:一就是多去書齋找皇甫儀,二就是去找袁慎。
樓垚干脆地選二!
袁慎:誰能告訴他還帶買一贈二的!
語嫣聽說樓垚來找袁慎學(xué)習(xí),半路被何昭君和樓縭纏上了…
語嫣讓蓮花把人帶進來,又讓人去接金珠。
她想,來都來了反正她也無聊,畫本子沒了,外面又冷又滑才不要出去。吩咐下去準(zhǔn)備好茶點,她要開茶話會了。
這倆小女娘剛開始還不好意思,放不開。后來那是什么都往外吐嚕。
語嫣:“你們也知道我剛來都城不久,知道的事情肯定沒你們本地人多。跟我講講都城都有什么閑談,或者小道消息,家長里短都可以?!?/p>
樓縭:“我阿父不喜歡樓犇兄長算嗎?”
何昭君:“這不眾所周知的嗎?我來說!我家里給我和阿垚訂婚是因為他聽話好那捏。”
語嫣:“這個大家心里也清楚,不過可以理解。你家不需要你聯(lián)姻,當(dāng)然要為你找個知根知底,能順著你,脾氣好的夫婿。”
何昭君:“…這倒也是”
語嫣意味深長地對她說:“要知足!像你家啊垚這種小奶狗,少有哦~”
何昭君被她那句“你家阿垚”說得臉紅。
樓縭吃著點心,歪著頭一臉好奇:“為什么說是小奶狗?”
語嫣:“兩年前第一次見樓垚,我就和夫君說過這話。你倆想想,樓垚那雙大眼,濕漉漉忽閃忽閃的,臉上還有奶膘,像不像兩個月大還沒斷奶的小狗。”
倆人想象了一下,噗哈哈哈的笑得亂顫。
何昭君:“哈…哈哈哈…仔細(xì)想想還真像…”
語嫣:“等你倆單獨在一起時,試著說話溫柔些,想要什么東西的時候把命令的語氣改成詢問的語氣,你再看樓垚的反應(yīng),肯定會特別有意思。”
樓縭:“我猜阿垚兄長定會不知所措!”
語嫣:“對了,小阿縭呢?家里沒說何時相看?”
樓縭茫然地?fù)u搖頭:“沒聽阿父阿母說過”
語嫣:“與其被動不如主動些,都城好兒郎那么多,多打聽打聽,而且一定要仔細(xì)甄選?!?/p>
語嫣講了一堆下頭男的言行舉止,還解析了各種白蓮花,綠茶婊,遠(yuǎn)房表妹的話語術(shù)。就比如現(xiàn)成的例子,把樓縭和王姈當(dāng)靶子,自己隱身在后面立癡情人設(shè)的裕昌郡主,不想獨自當(dāng)靶子拉人拱火的王姈。給她掰開了講了一通,給孩子嚇得臉都白了。
樓縭回想了下,她家都說不讓她跟王姈玩,阿父還說過讓她離汝陽王府遠(yuǎn)些…媽呀!細(xì)思極恐!
然后何昭君和樓縭講了宮里皇子和公主,那故事才叫精彩萬分!還有“萬人迷”十一郎。
隨著和樓垚來的次數(shù)多了,這倆人從講八卦到被語嫣壓著抄書,美其名曰:書中自有顏如玉,書中自有黃金屋。讓兩人有不明白的就問,她也是真教。
樓太傅和樓大夫人那是雙手贊成她去袁府,每次樓縭從袁府回來,手里都帶著字帖或書本。比起和王姈廝混,去袁府能和語嫣學(xué)點東西是最好不過!
樓縭也學(xué)聰明了,王姈來找她,她就扯樓太傅這個大旗。反正就是必須經(jīng)過樓太傅點頭同意,否則一切免談,弄得王姈好幾次敗興而歸,后來也不找她了。
何昭君聽了語嫣的話,還真有所收獲!樓垚頭一次聽何昭君說話軟聲細(xì)語的,被嚇得磕磕巴巴,還鬧了個大紅臉。
何昭君:嘖!別說,這副模樣還真好看~
她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,在撩樓垚的路上一去不復(fù)返。
入了臘月,語嫣和二人說正好臨近正旦,讓她們在家跟著女性長輩學(xué)庶務(wù)和待人接物,要多聽,多看,多問,多學(xué)。
王延姬是沒想到,樓縭會主動找她來學(xué)庶務(wù)。
聽到樓縭無奈地說:“我清楚阿母的為人,怕學(xué)不好,所以才來找嫂嫂的?!?聽得王延姬嘴角直抽抽。
最近都城有大事發(fā)生!戰(zhàn)爭結(jié)束了,大部隊回城,受封的武將也多,其中最受關(guān)注的就是凌不疑。
語嫣和袁慎下著棋,說著最近的城中熱點。
“最受陛下寵愛的義子,霍家唯一血脈,立功而歸。油鍋已經(jīng)冒煙了,也不知道這水濺到油鍋里會有什么樣的效果?”
袁慎執(zhí)黑棋堵住語嫣的路:“有熱鬧就看,反正濺不到我們身上~不急!”
語嫣:“光祿勛副尉,統(tǒng)領(lǐng)羽林衛(wèi)左騎營,另總領(lǐng)北軍五校之越騎尉,加官侍中,可入禁受事,特賜帶劍履上殿,上朝不趨,贊拜不名…當(dāng)真是一人之下,萬人之上!也不知道是為哪個皇子選的少年大將軍?”
袁慎:“記得這么清楚,夫人是好奇這位大將軍?還是好奇京都第一美男子?”
語嫣:“你自己亂吃飛醋,還把鍋甩我身上!”說著把棋子扔在他身上。
袁慎接了棋子把棋盤收起來,趕緊哄人去了。
凌不疑在聽詔后,去鄉(xiāng)下抓人時,遇到了程家“棄女”程少商,又在程家看了一場鬧劇后,趕往皇宮參加慶功宴。
因董倉管參與軍械案,凌不疑命人監(jiān)視程家,中間收到了來自程四娘子的“投誠”,覺得此女甚是有趣。
語嫣想找再柔軟一些的布料,給孩子做貼身衣物,于是決定出趟門去布莊看看,再去書齋找袁慎一起回府。馬車緩緩向主街駛?cè)?,兩刻鐘后馬車突然停下。
蓮花出了馬車看是什么情況,沒一會進來了。
蓮花:“聽說是黑甲衛(wèi)辦案,圍了一個布莊。”
語嫣想看一下所到位置,再看根據(jù)路況決定要等還是下車步行。
葛氏布莊圍了一圈黑甲衛(wèi),人員已被控制,一冷面侍衛(wèi)拿著賬本,雙手遞給一個肩堆鶴氅,身架頎長之人??礆鈩輵?yīng)該是黑甲衛(wèi)統(tǒng)帥-凌不疑。
察覺到有探究的目光,微轉(zhuǎn)身,鷹眸直逼向語嫣的方向,與正觀察他的語嫣對視上。
劍眉斜飛入鬢,冷眸俊眼,鼻如峰脊,薄唇微抿,滿身荒蕪肅殺之氣。
語嫣心想,不愧是大將軍,眼神太犀利!神色淡淡地移開視線,把車窗關(guān)上,吩咐車夫去書齋。
梁邱飛隨著少主公的視線看了一眼,認(rèn)出馬車上的標(biāo)記也沒在意,繼續(xù)和凌不疑報告。
阿飛:" 少主公,這布莊賬簿果然有問題。"
阿啟說:" 董倉管在這家布莊投下了八萬錢,他俸祿低微,此錢定是臟款無疑。"
阿飛眼中帶著疑惑,問道:" 這程四娘子繞了這么一大圈子打啞謎,莫不是想賣我們個好?"
阿啟" 這程四娘子,是想讓咱們公主助她脫身吧?大義滅親到大母嫡出血親身上,只怕以后日子不好過吧?"
待黑甲衛(wèi)把布莊封了,凌不疑等人拿著賬本駕馬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