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這明顯是個圈套.若我真的如寧遠所言,稱是從秦震書房發(fā)現(xiàn)的,必會引起他的猜疑.而若他因此收手,不再深究軍餉案,豈非正中幕后黑手的下懷?
思來想去,我決定主動出擊.召來最信任的侍女,讓她去往衙門,托人傳話給秦震,就說我有要事相告,請他盡快回府.
侍女去后,我靜坐案前,將那封密函擺在桌上,靜待秦震歸來.
不多時,秦震便匆匆趕回.一進門,便見我端坐案前,他目光警覺:"出了何事?"
我指了指桌上的密函:"大人請過目."
他拿起信件,仔細閱讀,面色漸沉:"這信你從何處得來?"
"寧遠送來的."我直言相告,將事情經(jīng)過告訴了他.
秦震聽,眼中閃過一絲贊賞:"你做得很好.若按他們的計劃行事,后果不堪設想."
"大人認為誰是幕后主使?"我問道.
秦震將密函折好,收入懷中:"軍餉案牽連甚廣,覬覦者眾.目前還不能確定.不過..."他若有所思地看著我,"你為何不按他們的意思行事?寧遠畢竟是你親兄長."
"前世的教訓已經(jīng)足夠了."我苦笑道,"若我真的被他們利用,不但救不了父兄,反而會將自己也拖入深淵.況且..."我直視秦震,"貪污軍餉,本就是死罪.存僥幸心理,只會害人害己."
秦震目光復雜地看著我:"寧瓔,你當真與我初見時判若兩人."
我輕嘆一聲:"人總是會變的."
"我很好奇,"秦震忽然問道,"你前世是如何...結束的?"
這個問題令我措手不及.該如何告訴他,前世的我在絕望中選擇了自盡?而他,正是將我推向深淵的那個人?
"我...不想談這個."我移開視線.
秦震似乎察覺到了什么,不再追問:"你不必擔心,軍餉案我會秉公處理.至于寧遠私自脫逃一事,我會派人重新緝拿他."
我點點頭:"多謝大人體諒."
他轉身欲走,忽又停下:"寧瓔,無論你前世經(jīng)歷了什么,這一世,我不會讓你再受委屈."
這句話令我心頭一震.我抬頭看他,卻只看到他決絕的背影消失在門口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