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驚訝于他的決定:"可是...將軍為何要幫我?"

"本將軍不是在幫你。"趙煜冷冷道,"李景明是本將軍的仇人,他若抓住把柄對付本將軍,本將軍豈不是自尋死路?"

我沉默不語,心中卻琢磨著他話中的真意。若只是為了自保,大可將我交出去平息事端,為何要冒險帶我離京?

馬車行駛了一日一夜,終于到達一座偏遠的小村莊。

"這里是本將軍的別院,暫且住下。"趙煜說道。

別院雖小,卻整潔雅致,顯然有人常來打理。

我們剛安頓下來,趙煜就接到緊急軍報,說邊境有敵軍騷擾,他需要立即趕回軍營。

"你好生在此等候,不得外出暴露行蹤。"趙煜叮囑一番后匆匆離去。

獨自一人的日子,我反而感到前所未有的輕松。沒有蘇家的壓抑,也沒有趙府的戒備,我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。

我在院子里種花,在廚房里做菜,甚至學(xué)著使用趙煜留下的弓箭。雖然不知疼痛,但我卻小心翼翼地避免受傷,因為我知道,傷口即使不痛也是存在的。

半月后的一天傍晚,正當我在練習(xí)射箭時,院門忽然被人推開。

我警覺地拉弓瞄準,卻發(fā)現(xiàn)來人是一身風塵仆仆的趙煜。

"將軍回來了。"我放下弓箭,行了一禮。

趙煜看著我,眼中閃過一絲驚訝:"你會射箭?"

"這半月無事可做,便自學(xué)了一些。"我微微低頭,"若是冒犯了將軍,請將軍責罰。"

趙煜走近花園,看著那些開得正艷的花朵:"這些也是你種的?"

我點點頭:"將軍不在,這里太過安靜,便找些事做。"

趙煜沒有說話,只是默默地看著我,眼神復(fù)雜。

晚飯是我親手做的,雖然粗糙,但勝在用心。趙煜竟然一言不發(fā)地吃了所有菜肴。

"京城如何了?"我小心地問道。

趙煜的表情變得嚴肅:"李景明已經(jīng)查到了蘇家,你父親承認了讓你代嫁之事。"

我心中一驚:"那...父親他們..."

"暫時無事?；噬夏钤谔K家世代忠良的份上,沒有追究。但你...已經(jīng)被除名了。"

被除名意味著我不再是蘇家的女兒,也不再是任何人的妻子。我竟感到一絲解脫。

"多謝將軍告知。"我平靜地說。

趙煜皺眉:"你不難過?"

我搖搖頭:"我從小就是多余的那個,被除名不過是承認了這個事實而已。"

"那你接下來有何打算?"

我愣了一下,從未想過自己能有什么打算:"我...不知道。"

趙煜沉默良久,終于開口:"你可以留在這里,繼續(xù)做趙府的少夫人。"

我驚訝地抬頭:"將軍為何要這樣做?"

"本將軍也不知道。"趙煜的聲音出人意料地柔和,"也許是因為你不像其他女子那樣聒噪,也許是因為你那雙明明受傷卻不會流淚的眼睛。"

6.

第二天,我照常起床料理家務(wù)。但趙煜沒有立即返回京城,而是留了下來。他每天都會去附近的山上練武,偶爾會帶我一起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