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蕭逸為何要幫我們?"這是我最不解的地方。
父親沉吟片刻:"也許他別有所圖。這小子心思縝密,絕非表面那般簡單。"
馬車在秦府門前停下,等我們下車后,才發(fā)現(xiàn)府門兩側(cè)已站滿了侍衛(wèi)——不是我們的人,而是皇宮禁軍。
"秦將軍,"為首的統(tǒng)領(lǐng)拱手,"陛下已下旨,即日起在府上設(shè)立監(jiān)察,以防有人圖謀不軌。"
"好一個禮遇。"父親冷笑一聲,"老夫明白了。"
回到內(nèi)室,父親命人關(guān)緊門窗,壓低聲音道:"韻棠,形勢已明,我們已成籠中之鳥。"
我點頭:"女兒明白。但他們不會這么輕易放過我們,下一步會如何?"
"不出三日,"父親面色凝重,"必有人來除掉我。廢武不用,便是殺無赦。"
"那我們該如何是好?"
"你要離開。"父親堅定地說,"趁他們注意力在我身上,你必須盡快離開京城。"
我搖頭:"女兒不能丟下父親!"
"傻孩子,"父親握住我的手,"我已年邁,活一日是一日。但你不同,你年輕,聰慧,又有你母親的遺志。只有你活著,才能為我們秦家,為你母親討回公道。"
看著父親堅定的眼神,我心如刀絞,卻也明白他的用意。這是一盤殘局,唯有舍車保帥,才有逆轉(zhuǎn)的可能。
"父親..."我哽咽道。
"別哭,"他輕撫我的頭發(fā),"記住,無論發(fā)生什么,都要堅強(qiáng)。你母親臨終前對你的期望,為父今日亦如是。"
"女兒定不負(fù)所托。"我強(qiáng)忍淚水。
"好。"父親松開手,"我會安排人手,三日后的子時,北門會有接應(yīng)。到時你務(wù)必快速離開,前往北疆投奔你二叔。"
這一晚,我輾轉(zhuǎn)難眠。窗外月光如水,照在庭院的梅樹上,恍惚間仿佛看到母親的身影,在樹下?lián)崆俚膱鼍啊?/p>
十年了,從一個天真無邪的少女,到如今的冷靜決絕,我已經(jīng)不再是當(dāng)年那個只會哭泣的小姑娘。母親的血債,終將由我來討還。
第二天清晨,蕭逸突然來訪。他避開禁軍,從側(cè)門悄悄進(jìn)入,神情凝重:"秦姑娘,情況有變。"
"蕭公子深夜造訪,所為何事?"我冷淡地問。
"陛下已下密令,今晚子時,會有人來除掉令尊。"他直言不諱,"理由是發(fā)現(xiàn)秦將軍密謀叛亂的新證據(jù)。"
我心頭一震,卻面不改色:"蕭公子為何要告訴我這些?"
"我有我的打算。"他意味深長地說,"但眼下,最要緊的是保住令尊性命。"
"你有何良策?"
蕭逸從袖中取出一枚令牌:"這是西城門的通行令。今晚亥時,會有我的人在那里接應(yīng)。令尊若能喬裝離開,或可保全性命。"
我接過令牌,思索良久:"蕭公子為何幫我?"
他深深看了我一眼:"因為我與秦姑娘有共同的敵人。"
"陛下?"
蕭逸不置可否:"今日不便多言。若秦姑娘信得過我,就照我說的做。若不信,那我也無話可說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