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像她的婚姻,表面看起來枝葉繁茂,實則毫無生機可言。
時間匆匆,轉(zhuǎn)眼又過去了半年。這半年中,朝堂上的風云變幻愈發(fā)激烈。先帝留下的幾位皇子之間的爭斗日益白熱化,作為四皇子的衛(wèi)延盛也被卷入其中。
這日清晨,姜錦瑟剛剛梳妝畢,就聽聞衛(wèi)延盛召她前去書房。
「王爺?!顾崎T而入,看到衛(wèi)延盛正在翻閱一封信件,眉頭緊鎖。
「坐吧?!剐l(wèi)延盛難得的沒有用冷言冷語對她,反而示意她坐下。
姜錦瑟心中升起一絲警惕,謹慎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。
「接下來本王要說的事,你要仔細聽清楚。」衛(wèi)延盛放下手中的信件,神色嚴肅,「三日后,你去一趟蘇家,當著所有人的面,向蘇家小姐道歉。」
「道歉?」姜錦瑟愣住了,「妾身何錯之有需要向蘇小姐道歉?」
「你阻礙了本王與蘇家的聯(lián)姻,這難道不是錯嗎?」衛(wèi)延盛冷冷道,「現(xiàn)在朝局動蕩,本王需要蘇家的支持。你只需按照本王的指示去做,不要多問。」
姜錦瑟沉默良久,終于明白了衛(wèi)延盛的意圖。原來他想借此羞辱自己,向蘇家表明態(tài)度,以獲取蘇家的支持。
「王爺,妾身是您明媒正娶的王妃,若如此行事,豈不是有損王府顏面?」姜錦瑟試圖用最委婉的方式拒絕。
「顏面?」衛(wèi)延盛嗤笑一聲,「本王迎娶你不過是先帝遺旨,如今先帝已去,本王又何須在意這些?你若不去,休怪本王不念情面。」
姜錦瑟緊緊攥住衣角,指節(jié)泛白。四年來的委曲求全,四年來的小心翼翼,到頭來換來的卻是如此輕賤。
「王爺,妾身不能去?!菇\瑟抬起頭,眼中已無波瀾,「妾身雖無大才,卻也知曉禮義廉恥。若王爺一定要妾身如此行事,妾身寧愿請求和離?!?/p>
衛(wèi)延盛顯然沒料到她會如此回答,一時間竟有些愕然。隨后,他的臉色變得鐵青。
「和離?你以為你算什么東西,說和離就和離?」衛(wèi)延盛怒極反笑,「姜錦瑟,別忘了沒有本王,你姜家早就灰飛煙滅了?,F(xiàn)在本王只不過讓你做一件小事,你就擺起了架子?」
「王爺若真心待妾身,妾身愿意為王爺赴湯蹈火?!菇\瑟直視衛(wèi)延盛的眼睛,「可王爺從未將妾身放在眼里,如今又要妾身自貶身價去討好旁人,這不是妾身能接受的。」
「你!」衛(wèi)延盛一掌拍在桌上,茶杯應(yīng)聲而碎,「好,很好!既然你如此不識抬舉,那就別怪本王不客氣了。從今日起,你就在自己院中好好反省,不得踏出半步!」
說,衛(wèi)延盛大步離去,摔門而出。
姜錦瑟靜靜地站在原地,感受著心中升起的一絲解脫。或許,這正是命運給她的轉(zhuǎn)機。
當天下午,一封密信送到了姜錦瑟手中。她展開一看,是景熙的筆跡。
「洛陽城外,桃花谷中,有一處隱居之所。若有一日你不堪重負,可來此處尋我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