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那你打算如何？將我一直關在這徐府中，看著你娶別人為妻，最后以養(yǎng)母的身份將我接入府中？"我諷刺道。

燕臨痛苦地閉上眼："不會的。我答應你，絕不會娶他人。我只是需要一些時間來安排，讓太后和朝臣接受這個事實。"

我不再言語。這段時間的煎熬已讓我明白，在權力與愛情之間，沒有兩全的選擇。

燕臨見我沉默，以為我已然諒解，輕聲道："再給我一個月時間，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。"

我勉強點頭。他小心翼翼地抱住我，輕撫我尚未顯懷的腹部："好好照顧自己和孩子，別讓我擔心。"

燕臨離開后，我坐在窗前發(fā)呆。月光如水，照在庭院的石板上，映出斑駁的影子。我忽然意識到，無論燕臨有多愛我，他首先是一個權力者，其次才是一個愛人。

而我，或許從一開始就不該期待這段感情能有圓滿的結局。

———

轉眼一月過去，我的腹部已微微顯懷。為了避免被人發(fā)現(xiàn)，我借口身體不適，很少出門，也不見客。

燕臨偶爾會派心腹送來補品和消息，但他本人卻再未出現(xiàn)。據(jù)說太后已開始著手為他和那位將軍之女準備婚事，朝中議論紛紛。

我心如死灰，每日只是機械地用膳、活動,日子一天天過去，終于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，我做出了決定。

我秘密聯(lián)系了那位遠在江南的姑母，并準備了足夠的盤纏。在確認姑母愿意收留我后，我選擇在下月初一啟程，悄然離京。

決定一旦做出，我反而平靜下來。我開始整理行裝，將最基本的物品收拾妥當，其余的財物則分給府中的下人，算是離別的饋贈。

就在我準備妥當?shù)那耙?，燕臨突然來訪。他沒有帶任何隨從，只身一人,雨水打濕了他的衣衫，面容憔悴得令人心疼。

"蓮兒。"他一進門就緊緊抱住我，聲音嘶啞，"對不起，我來晚了。"

我掙脫他的懷抱，冷靜地問："王爺此來何意？"

"別這樣叫我。"燕臨痛苦地說，"太后已同意撤銷與將軍之女的婚約。我可以迎你入府了。"

這個消息本該令我喜極而泣，但我卻只感到一陣疲憊："為何突然改變主意？"

燕臨沉默片刻："我對太后說明了實情。"

"什么實情？"

"我已經與你有了夫妻之實，你腹中懷的是我的骨肉。"燕臨直視我的眼睛，"我告訴太后，若她堅持這門親事，我寧可辭去攝政王之職。"

我震驚地看著他："你……你竟敢如此與太后對抗？"

"我別無選擇。"燕臨苦笑，"看著你日漸消瘦的面容，看著你準備離京的行囊，我知道我不能再猶豫了。無論是攝政王的權位還是江山社稷，都比不上你和孩子重要。"

我淚如泉涌。這一個月來積攢的委屈與不安，在這一刻如決堤的洪水般傾瀉而出。

燕臨輕輕抹去我的眼淚："別哭了。從今以后，我不會再讓你受一絲委屈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