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敏洪緊握著銀劍,指節(jié)因用力過度而泛白,雙眼布滿血絲,像是要噴出火來?!岸脊治?,都怪我,都是我的錯……我怎么能這么縱容你們,我不該離開她的,真的不該吶……”他嘴里嘟囔著,聲音顫抖,像是一根即將斷裂的弦。
“對了!孩子?。课业暮⒆幽??!”他那副狼狽模樣,程羽若是還在,怕是也認不出來。隨著他手一松,銀劍“咣當”一聲砸在地上,清脆刺耳的聲音在寂靜的空間里炸開,仿佛將他最后的一絲尊嚴擊得粉碎。
下人們一開始像沒頭蒼蠅似的抱頭亂竄,“哎呀呀”地叫喊四散,可沒跑幾步就被俞丞相帶來的護衛(wèi)死死按在地上。他們面前這個曾經(jīng)溫文爾雅的男人,如今成了一個渾身殺氣、雙手染血的瘋子。此時,丞相正跪在地上,手腳并用地朝一個仆人爬去。
他的臉上還掛著殺人時濺上的鮮血,手上滿是猩紅的痕跡,原本一絲不茍束起的墨發(fā)此刻凌亂不堪,臉上殘留的血跡襯得他像個從地獄里爬出來的妖孽。
他猛地揪住仆人的衣襟,把對方的臉拉近到自己面前,呼吸粗重地吼道:“孩子呢?!快說!我的孩子在哪?!”那猙獰的表情嚇得仆人結結巴巴地說不出整句的話。
見這仆人支支吾吾半天都沒個準信兒,俞敏洪眼中的怒火瞬間暴漲。“嗤啦——”一陣尿騷味彌漫開來,他嫌惡地皺起眉,一把將仆人從地板上摔到另一邊。隨即抄起地上的銀劍,毫不猶豫地捅穿仆人的頭顱,又狠狠拔出,動作干脆利落卻令人膽寒。
“誰還想跟他一樣呢?盡管試試看啊?!庇嶝┫噙肿煲恍?,嘴角微微抽搐,那笑容配上他剛才血腥的舉動,讓人不寒而栗。
“大、大人……”一個尖嘴猴腮的侍女顫巍巍地開口,“我們把小主交給彩鳳養(yǎng)著了。”
彩鳳向來是程羽身邊最親近的人,只因她與程羽交好,平時沒少挨欺負。程羽遇刺那天,主管恰好把她堵在茅廁里,還美名其曰道這是“臭味相投”。巧合的是,那位刻薄的侍女和主管之間還有一段見不得光的關系。
當大家互相推卸撫養(yǎng)孩子的責任時,彩鳳二話不說抱起了嬰兒,堅定得沒有一絲猶豫。
此刻,她正在御廚處小心翼翼地喂孩子喝牛乳??粗鴳阎信c程羽有三分相似的小臉蛋,淚水悄然滑落。
她喃喃自語:“是不是只要我一直陪在你身邊,你就不會……不會離開我啊……”她輕輕抱緊孩子,心中想著必須趕緊把孩子送回丞相手中。
可惜,俞丞相急著趕去見程羽,并未通知府中眾人他已到達的消息。而御廚處又距離停放棺材的地方甚遠,所以彩鳳完全被隔絕在外--她不知道俞敏洪已經(jīng)到了
就在彩鳳邁出房門幾步后,俞敏洪忽然沖了過來,直接搶過孩子。彩鳳被他的模樣嚇得全身僵硬,血液仿佛在這一刻凍結。
…………
俞丞相派御醫(yī)查看孩子身體時才得知,孩子因為早產(chǎn)導致智力受損,頂多三歲智力
俞丞相沒了牽掛之人,從此封心不再愛,除了彩鳳,府里上下幾十口家丁都死的死殘的殘,他不再仁慈,對鄭家心狠手辣,而對于皇位,他又無足掛齒,只當個為他的孩子兜底的位子
孩子的名字他沒有想多久就定下來了--俞羽,俞敏洪的俞,程羽的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