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指尖悄然掠過他的掌心,薄如蟬翼的衣袖間泄露一絲幽香。
"太子妃,請自重。"
太子妃鳳眸一轉,朱唇微啟:"辰大人,一個小小的接風宴,何必如此緊張?"
白辰一步后退,神色凝肅,眼中清冷依舊:"微臣只是依太子殿下之命,確保太子妃的安全。"
太子妃容華一笑,明眸如水:"聽聞白大人三十有二,卻還未娶妻,實在可惜了這一副好皮囊。"
我是京城才貌雙全的太子妃姜婉,也是皇室遠親宜國公之女。雖出身名門,卻因早年喪母,由繼母撫養(yǎng)長大,十六歲便被指婚皇家。
而他,是朝中鼎鼎有名的白大人,白辰。
戶部尚書之子,三十二歲便身居刑部侍郎之位,是朝中難得的清官。為人剛正不阿,從不趨炎附勢,素有"鐵面無私"之稱。
我與他,本不該有任何交集。
然而,婚后半年,太子征戰(zhàn)北疆未歸,臨行前卻命他監(jiān)督我的一言一行。
初見時,我只覺此人冷若冰霜,目光清冽,不帶一絲溫度。尤其是那雙眼睛,永遠平靜如水,仿佛世間萬物都不值得他動容。
我故意讓身邊的丫鬟摔了盞茶,自己順勢倒在他懷里,他卻只是伸出雙手穩(wěn)住我,隨即便松開,仿佛碰到什么不潔之物。
從那刻起,我便暗暗發(fā)誓,一定要讓這個不解風情的男人嘗嘗挫敗的滋味。
"太子妃,時候不早了,該回府了。"白辰站在院落外,聲音清冷。
我故意踩在積水上,濺起一片水花打濕了裙擺,裙邊沾染了泥濘。
"哎呀,裙子臟了,看來今日是不能回去了。"我故作嬌嗔,朝他眨了眨眼。
白辰面無表情地走上前,動作迅速地脫下外袍,將我的裙擺包裹,語氣依然冷淡:"太子妃若是想讓微臣難做,恐怕要失望了。"
果然是個難纏的男人。
回到太子府,丫鬟們已經(jīng)備好了熱水。我毫不避諱地開始解外衣,白辰卻突然轉過身去,大步離開了內(nèi)室。
隔著一道屏風,我看到他挺拔的身影立在窗前,月色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。
"白大人,你就這么怕我嗎?"
他不動聲色:"太子妃言重了,微臣只是尊重您的私人空間。"
"哦?若是太子在此,你也會如此嗎?"
白辰沉默片刻:"太子若在,哪里用得著微臣來守著太子妃。"
我披著單薄的外袍走了出去,故意靠近他:"若太子不在,我又做了什么不該做的事,白大人會如何?"
他的喉結輕輕滾動,目光仍舊落在窗外:"微臣自會如實稟報太子殿下。"
"即使那會讓我死無葬身之地?"
"太子妃乃國之儲君之妻,理當恪守婦道,微臣相信太子妃不會做出有辱門風之事。"
我笑了:"白大人倒是看得起我。"
白辰終于轉過身來,目光平靜地看著我:"不是看得起,而是太子妃理應如此。"
那一刻,我忽然明白,他是真的將所有禮法規(guī)矩都銘刻在骨子里,半分不可逾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