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辰依照太子留下的密函,將我安全送回了太子府。一切似乎又恢復(fù)了原狀,他依舊寸步不離地守在我身邊,目光清冷,語氣平淡。
只是偶爾我會發(fā)現(xiàn),當(dāng)我在暖閣讀書時,他的目光會在我手中的書頁停留片刻;當(dāng)我在花園賞花時,他會悄悄采集一些草藥放在腰間的香囊里。
這個男人,竟比我想象的更加細(xì)心。
又過了一月有余,我聽聞太子即將班師回朝,按理說我該欣喜若狂。然而,我卻感到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。
這日傍晚,我命人在府中設(shè)下宴席,說是要感謝白大人這段日子的照顧。白辰似有猶豫,最終還是赴了約。
酒過三巡,我借著微醉,故意問道:"白大人,太子回來后,你是不是就要離開了?"
他放下酒杯,神色如常:"太子回歸,微臣自當(dāng)回歸本職。"
"這段日子,多謝白大人照顧。"我真誠地說道,"如有得罪之處,還請見諒。"
白辰終于抬眼看我,目光中閃過一抹我看不懂的情緒:"太子妃言重了,這是微臣的職責(zé)。"
"只是職責(zé)嗎?"我鬼使神差般地問道。
白辰的手指微微收緊,沉默片刻后答道:"除此之外,還能有什么?"
我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答案,只覺得胸口泛起一陣酸澀。
"白大人一向誠實(shí)守信,方才之言,恐怕是這些日子里唯一的一次謊話。"我輕聲說道。
白辰猛然抬頭,眼中滿是驚訝。
就在這時,外面?zhèn)鱽硪魂嚰贝俚哪_步聲。太子的親信統(tǒng)領(lǐng)匆匆闖入,神色凝重:"白大人,太子妃,北疆急報,太子殿下在與敵軍交戰(zhàn)中受了重傷,情況危急!"
我如墜冰窟,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反應(yīng)。白辰卻立即站起身來:"太子妃請稍安勿躁,微臣立刻進(jìn)宮面見陛下。"
他行了一禮,轉(zhuǎn)身離去,背影挺拔如松。我望著他遠(yuǎn)去的背影,忽然有種預(yù)感,一切都將改變。
第二日,白辰便被皇上派往北疆,帶著太醫(yī)前去救治太子。臨行前,他來向我告別。
"太子妃,微臣奉旨前往北疆,還請?zhí)渝V厣眢w,靜候佳音。"他如往常一樣,語氣平靜,仿佛只是去辦一件尋常公事。
"你一定要平安回來。"我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么說。
白辰眼中閃過一絲復(fù)雜的情緒:"太子妃放心,微臣定當(dāng)竭盡全力,護(hù)太子周全。"
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盡頭,我才意識到,我從未真正了解過他。
白辰離開后,太子府顯得異常冷清。
我開始翻閱他留下的那些公文,想從中找到些什么。然而,除了一絲不茍的公務(wù)記錄,再無其他。
直到有一天,我在書房的暗格中發(fā)現(xiàn)了一本日記。那是白辰的私人筆記,落款從他二十歲開始,一直到前些日子。
我本不該偷看他的私密,但好奇心驅(qū)使我翻開了第一頁。
「二十歲,初入仕途,父親告誡我,為官清廉,不可貪腐,不可放縱。他言之鑿鑿,我銘記于心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