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劭側(cè)目看向她的牙印,血糊糊地看不出輪廓,他皺了皺眉。
抬手動動肩膀。
一陣刺痛。
桑晚我咬得太重了嗎?
魏劭沒事。
魏劭艱難伸手將衣服攏上來,遮掩住桑晚毫不避諱的目光。
此時他仍舊頭腦混沌。
突然桑晚與他額頭相抵,黝黑清亮的眼瞳透露著擔(dān)憂,映入他的眼簾。
蒲扇蒲扇的睫毛似乎掃過。
魏劭漸紅,別扭地推開桑晚。
小毛球宿主好手段!
小毛球湊到魏劭眼前,饒有興味地打量著耳尖爆紅,羞澀地低著頭,毫無目的地重復(fù)收拾著衣襟的魏劭。
桑晚你臉還是好燙,還不舒服嗎?
魏劭沒事,不用管我了。
被拒絕的桑晚癟了癟嘴,轉(zhuǎn)身開始收拾起散落在四處的物什。
小心翼翼地裝入盒中。
她遞給魏劭。
一瞬間,魏劭有些怔愣,桑晚立刻轉(zhuǎn)身,不再看向他,不多時,身后轉(zhuǎn)來壓抑低沉的嗚咽聲,桑晚眼眸中滑過一抹暗色。
桑晚小毛球,魏府現(xiàn)在如何?
依照魏劭如今的情況,桑晚擔(dān)心如果魏府現(xiàn)在正發(fā)生變故,魏劭又該如何穩(wěn)住權(quán)勢,不讓魏府落入其伯父手中。
小毛球情勢非常不好,魏家族人基本都在了,但還有徐太夫人坐鎮(zhèn)。
桑晚微蹙眉頭。
眉眼間濃濃憂色。
桑晚小毛球,我們不進入魏府了,等送回魏劭,我們想法子盡快離開。
小毛球現(xiàn)在漁郡四處都在盤查,我們不太好避開了。
桑晚聞言腦袋生疼,如若異變,徐太夫人便不可能因著她還是孩童而收容入府。
更來不及顧她。
終可能被魏劭伯父斬殺在漁郡。
激起士氣,攻打焉州。
桑晚眼眸低垂帶著懊惱之色,忽而余光中映入一枚玉佩。
魏劭兄長的玉佩。
頓時桑晚喜上眉梢。
她伸手將自己的玉佩摘下,轉(zhuǎn)身遞到魏劭淚眼朦朧的眼前。
桑晚如果你遇到麻煩了,你可以拿著玉佩傳信焉州,我收到后,會求祖父幫你的。
魏劭為什么?
桑晚辛都一戰(zhàn),你的家人戰(zhàn)死沙場,現(xiàn)在回魏府必定是危機四伏,祖父說喬魏是一家,所以我想幫你。
稚嫩的語氣說著鄭重的話語。
魏劭看向桑晚透著肯定的目光,帶著一種穩(wěn)重可信任感,全然不似之前魏劭所見那般嬌氣弱小,滿滿怪異。
他遲疑片刻將玉佩接下。
桑晚稍稍安心,而另一只手背著魏劭悄悄將魏劭兄長的玉佩藏入腰間。
正逢此時,馬車穩(wěn)穩(wěn)停住。
魏府門前。
徐太夫人仲麟,仲麟。
#魏劭祖母!
魏劭聽聞聲音,立馬將車簾掀開。
慌忙就想下車。
桑晚連忙跟在他身后,但似乎腿腳稍短,下馬車之時雙手撐著車板,兩小短腿晃了晃卻還夠不著地面。
她狠心放手。
踉踉蹌蹌地差點摔倒。
再回頭恰好與早已注意到她的徐太夫人對視,桑晚連忙行禮問安。
桑晚徐太夫人安好,我是焉州的喬幼安,祖父讓我送魏小將軍回漁郡,既然已到,那我先行告辭。
徐太夫人牽著魏劭的手,身后烏泱泱一眾族人,站在臺階之上,俯看著桑晚。
壓迫感十足。
漸漸地,桑晚額頭蒙上一層薄汗,徐太夫人方才擺擺手,桑晚如釋重負(fù)。
手腳并用地爬回車內(nèi)。
她掀開車簾看向魏劭,見魏劭欲言又止的模樣,立馬放下車簾。
小毛球宿主不聽聽嗎?
桑晚不聽,快走!
未說出口的話才會對人念念不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