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生活像被抽空了一部分,變得寡淡無味。曾經因為周揚而充滿期待的日常,現在只剩下空虛和失落。我把自己關在宿舍里,刷劇、睡覺,逃避一切需要社交的場合。
直到有一天,社團的另一位成員,沈煜,給我發(fā)了條消息。他是社團里的“邊緣人物”,總是默默無聞地做著自己的事,很少參與大家的討論。我們之前幾乎沒有單獨說過話。
他問我最近怎么沒去社團活動,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。我猶豫了一下,回了一句:“有點不舒服?!?/p>
他很快回過來:“是身體不舒服還是心情不舒服?如果是心情不舒服,我可以當個樹洞?!?/p>
我看著這條消息,鬼使神差地,敲下了幾個字:“是心情。”
他沒有追問具體是什么事,只是發(fā)來了一張風景圖,上面配著一句話:“看看遠方,世界很大,別困在眼前的小情緒里。”
那一刻,我的眼淚再次涌了出來。不是因為悲傷,而是因為被理解的溫暖。我刪掉了所有打好的、試圖解釋自己困境的文字,只回復了一個“謝謝”。
從那天開始,沈煜偶爾會給我發(fā)消息,分享一些無關緊要的日常,或者推薦一首歌、一部電影。他從不主動提起周揚和林溪,只是用一種潤物細無聲的方式,一點點滲透進我的生活。
他會發(fā)現我喜歡某個小眾樂隊,然后分享他們的演唱會信息;他會記得我隨口說過的想去的咖啡館,然后發(fā)來那里的照片。他像一個安靜的觀察者,默默地關注著我,卻從不給我任何壓力。
漸漸地,我不再那么害怕面對周揚和林溪。我還是會下意識地回避,但不再是那種驚慌失措的逃離。我開始嘗試著回到正常的社交圈子里,去上課,去圖書館,去參加一些必要的社團活動。
有一次在圖書館,我碰到了周揚。他走過來,欲言又止的樣子。我心里一緊,下意識想逃,但他已經開口了。
“你最近好像不太開心?!彼f,語氣里帶著一絲小心翼翼,“是因為我嗎?”
我看著他,心里五味雜陳。我曾經那么渴望聽到他的關心,可現在,這些關心對我來說,更像是一種負擔。
“不是。”我搖了搖頭,“是我自己的問題?!?/p>
他沉默了一會兒,又說:“對不起,如果我的話讓你不舒服了?!?/p>
我笑了笑,笑容里帶著一絲釋然:“沒關系,是我自己沒弄清楚?!?/p>
那一刻,我感覺心里某個沉重的包袱被卸了下來。我不再怪他,也不再怪林溪。愛情本來就沒有道理,誰也沒有義務回應誰的感情。我的痛苦,源于我自己的幻想和誤判。
我開始將重心放在學習上,積極參與社團活動,認識新的朋友。我發(fā)現,沒有周揚的世界,并沒有我想象中那么糟糕。陽光依舊燦爛,微風依舊溫柔,身邊還有那些關心我的人。
沈煜依然保持著他的節(jié)奏,時不時地給我發(fā)來一些溫暖的問候。他會在我生病的時候,悄悄把藥和熱水放在我宿舍門口;他會在我為論文焦頭爛額的時候,發(fā)來一張搞笑的表情包,配上“加油鴨!”的文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