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四點二十三分，我被電話鈴聲硬生生地拽出夢境。

"喂？"我迷迷糊糊地接起電話，眼睛還緊閉著。

"阿明，千萬別出門！聽見沒有，不管聽到什么聲音，都別開門！"電話那頭是我哥明哲急促的聲音，背景里充斥著刺耳的警報聲和人們的尖叫。

"哥，你怎么了？出什么事了？"我一下子清醒了幾分。

"我、我不知道，醫(yī)院里——"一陣刺耳的噪音，然后是重物倒地的聲音，接著就是斷斷續(xù)續(xù)的撕扯聲和痛苦的悶哼。

"哥？明哲？你怎么了？"我握緊手機，心跳加速。

電話那頭沒有回應，只剩下雜亂的噪音和遠處若隱若現(xiàn)的嘶吼聲。

我的哥哥是市中心醫(yī)院的急診醫(yī)生，今天值夜班。他從來不跟我開這種玩笑。

我坐起身，打開了床頭燈。窗外的城市一片寂靜，只有遠處零星的燈光在黑暗中閃爍。沒什么異常。

也許是他太累了，產生了幻覺？或者遇到了什么醉酒鬧事的病人？我揉了揉眼睛，給自己找了個合理解釋，然后躺回床上。

睡意卻已經全無。我拿起手機刷了刷社交媒體，沒有任何異常新聞。嘗試回撥明哲的電話，無人接聽。

"算了，等天亮再說吧。"我對自己說，放下手機，強迫自己閉上眼睛。

就在我即將再次入睡的邊緣，一陣不和諧的聲音把我驚醒——樓道里傳來沉重而不規(guī)律的腳步聲，還有什么東西被拖曳的聲音。

我住在一棟老式居民樓的五樓，鄰居大多是上了年紀的老人，這個點不應該有人走動。

腳步聲在我門外停下了。

我屏住呼吸，豎起耳朵。門外傳來粗重的喘息聲，間或夾雜著一種我從未聽過的、類似野獸的低吼。

"砰！"突然一聲巨響，我的防盜門被什么東西撞擊了一下，門框發(fā)出不堪重負的呻吟。

我從床上彈起來，心跳如雷。"誰在那里？"我高聲喊道，但沒有得到回應，只有又一次更加猛烈的撞擊。

門外的東西似乎對我的聲音做出了反應，撞擊變得更加頻繁而猛烈。我看著防盜門上的門鎖隨著每一次撞擊而輕微變形，喉嚨發(fā)緊。

明哲的警告在我腦海中回響："不管聽到什么聲音，都別開門！"

我退到臥室，手忙腳亂地鎖上房門，抓起手機撥打110。

"您好，這里是110報警中心，請問有什么緊急情況？"一個疲憊的女聲響起。

"有人在砸我家的門，聲音很奇怪，像是——"

"請問您家住址是？"

我剛報地址，電話那頭的接線員突然變得緊張："您說您住在東城區(qū)榮華小區(qū)？"

"對，怎么了？"

"先生，請您待在家中不要出門，用家具堵住門窗。警方正在處理多起類似緊急情況，我們會盡快——"

一陣雜音打斷了她的話，接著是幾聲槍響和尖叫。

"喂？喂？"我對著電話喊道，但那邊已經沒有了回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