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雨田點頭，"需要時間去接受和和解。重要的是你現在正走在康復的路上。"

臨別時，林小鹿遞給他一個信封，"這是我媽媽留下的一些筆記，關于黑鏡計劃的。我想你作為心理學家可能會感興趣。但我希望這些知識不會被濫用。"

馮雨田鄭重地接過信封，"我會妥善保管，確保它們不會落入不當的手中。"

他離開診所，走向停車場。夕陽的余暉灑在海城的建筑上，為這座城市鍍上一層金色。

這個案件改變了他對人格和意識的理解。黑鏡計劃雖然邪惡，但確實揭示了人類心靈的驚人可塑性。他決定將這些發(fā)現用于幫助更多人，而不是像陳昆那樣追求控制和權力。

他啟動車子，駛離海城。后視鏡中，廢棄醫(yī)院所在的山丘漸漸消失在地平線上。這個案件已經結束，但它帶來的影響才剛剛開始。

心理干預、映射人格、意識轉移——這些概念的邊界遠比人們想象的更加模糊。如何定義一個人的真實自我？如何區(qū)分記憶與想象、現實與幻覺？這些問題沒有簡單的答案。

三個月后，在一家私人研究機構的辦公室里，一個男人正在翻閱關于林小鹿案件的報告。

"有趣，"他自言自語道，"黑鏡計劃比我預想的成功得多。"

他拿起電話，撥通一個號碼。

"是的，部長。我認為這項技術值得進一步研究。是的，我們會非常謹慎。不，不會有更多的陳昆事件。"

他掛斷電話，看向窗外。技術本身不是邪惡的，關鍵在于使用它的人。而他，與陳昆不同，他知道力量與責任的平衡。

至少他是這么告訴自己的。

而在海城的心理診所里，林小鹿站在鏡子前，凝視著自己的倒影。有時候，她仍能感覺到那種奇怪的二重性，像是有人與她共享這具身體。

但這不再讓她恐懼。這是她的新常態(tài)，她的特殊禮物——或者詛咒，取決于如何看待。

她微笑著觸摸鏡面。不管未來如何，她已經與自己的黑暗面達成和解。而這，也許正是真正的自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