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聲輕叩打斷了我的思緒。綠雁推門進來，身后跟著幾名侍女，手中端著早膳。

"王妃，該用早膳了。"綠雁輕聲說道，眼神中帶著擔(dān)憂，"您昨晚又沒休息好？"

我搖搖頭，沒有言語。綠雁看了看我脖頸上若隱若現(xiàn)的紅痕，欲言又止。

"王妃，王爺派人來說，今日太后在皇家祈福寺舉行祈福法會，要您和王爺一同前去。"

我手中的筷子頓了頓。太后舉辦的法會，太子必定在場，而蘇言晏作為重臣之一，也必須出席。我們?nèi)送幰皇?，該是何等尷尬?/p>

"知道了，準(zhǔn)備吧。"我放下筷子，心中已有預(yù)感，這場法會恐怕不會平靜。

抵達祈福寺時，朝中大臣及皇室成員已陸續(xù)到場。太后端坐在高位上，年近七旬的她依然精神矍鑠，目光如炬。她的旁邊是當(dāng)今皇上，也就是曾經(jīng)的太子——蘇欽。

我與蘇言晏并肩走入大殿，向太后叩拜行禮。

"臣妾參見太后娘娘，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。"我低著頭，不敢抬眼看向高座上的蘇欽。

"免禮。"太后的聲音和藹可親，"言晏，齊王妃，你們來得正好。哀家正想問問，婚后可還和睦？"

"回太后娘娘，一切都好。"蘇言晏恭敬地回答。

"王妃看起來面色不佳，可是身子不適？"太后的目光落在我身上，帶著幾分審視。

"回太后，臣妾只是近日有些乏累，并無大礙。"我勉強笑道。

"已經(jīng)成婚半年，可有喜訊？"太后直接問道。

我身體一僵，一時啞然。這半年來，我與蘇言晏各過各的，哪來的子嗣？而與太子的那些夜晚，我一直暗中服用避孕的藥物，生怕懷上龍種，招來滅頂之災(zāi)。

"回太后，尚未有喜。"蘇言晏搶先回答，"臣會更加努力。"

太后意味深長地看了我們一眼，不再多言。

法會進行得莊嚴(yán)肅穆，我卻心神不寧。太后的問話不會無的放矢，她必定察覺了什么。而高座上的蘇欽，雖然目不斜視，但我能感覺到他時不時投來的灼熱視線。

法會結(jié)束后，大家各自散去。我正準(zhǔn)備隨蘇言晏離開，卻被太后叫住。

"齊王妃留下，哀家有話要說。"

蘇言晏向我投來復(fù)雜的一眼，隨后離去。大殿中只剩下我、太后和蘇欽。

"小音啊，"太后嘆了口氣，"你自小在宮中長大，哀家視你如親生。這半年來，你過得可好？"

"回太后娘娘，臣妾一切都好。"我低著頭。

"真的好嗎？"太后意味深長地問，"言晏是個好孩子，但哀家知道他心有所屬。你們之間......"

"太后多慮了，臣妾與王爺生活和睦。"我強自鎮(zhèn)定。

太后看向蘇欽，"皇上，你有什么要對王妃說的嗎？"

蘇欽的聲音低沉而克制："齊王妃乃朕之臣婦，朕自然是希望她夫妻和睦，早日為齊王府添丁。"

我感到一陣刺痛。他明知我們之間的關(guān)系，卻還要在太后面前裝作若無其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