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,玄甲將軍的面具裂開一道縫隙。
上官夙翎的指尖剛觸及青銅表面,整張面具便轟然碎裂——露出的卻是許慎的臉!只是這張臉上布滿金紋,左眼瞳孔呈現(xiàn)出與蠱蟲相同的琥珀色。
"十年布局..."他的聲音帶著玄寒冥慣有的沙啞,"總算等到今日。"
突然將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。掌心傳來的心跳節(jié)奏,竟與當年雪夜救她時一模一樣。
地宮底層顯露的并非墓室,而是巨大的地下祭壇。
兩條龍脈在此交匯:
“左側(cè)龍脈”流淌著沈氏血脈的金色光暈,盡頭冰棺里躺著真正的沈皇后
“右側(cè)龍脈”翻涌著宋氏巫蠱的黑霧,霧中沉浮著上官銘扭曲的面容
許慎(玄寒冥?)的劍尖挑起祭壇中央的帛書:
"景和元年,雙生女分鎮(zhèn)陰陽,龍脈失衡則天下大亂。"
上官夙翎腕間金紋突然暴起,與許慎身上的刺青相互吞噬。劇痛中她看到最后記憶:
永徽十七年冬,沈皇后將剛出生的雙胞胎分別交給玄家和許家撫養(yǎng)。
女帝冕冠內(nèi)襯的暗格里,藏著一封被血浸透的信箋。
上官夙翎展開時,沈皇后娟秀的字跡突然浮空燃燒,化作一行血字:
"雙生非孽,龍脈為蠱。"
冕冠十二旒無風自動,最中央的玉珠"咔嗒"裂開,掉出一枚青銅鑰匙——與當年地宮那把形制相同,只是鑰匙柄上刻的不再是沈家徽記,而是北朝皇室的狼頭紋。
殿外突然傳來禮官尖嘯:"陛下!皇陵...皇陵里爬出個孩子!"
龍脈裂縫處坐著個三歲女童,穿著上官夙翎幼時的衣裳,正用沾血的手指在地上畫符。
最駭人的是她的眼睛:
左眼是與上官夙翎如出一轍的鳳眸
右眼卻是許慎的琥珀豎瞳
"娘親。"女童舉起小臂,腕上金紋組成了個"玄"字,"爹爹說...該用膳了。"
她突然掏出一把miniature銀匕首,精準刺入自己心口。流出的不是血,而是伽藍香味的金霧。霧氣中浮現(xiàn)玄寒冥最后的身影,他嘴唇開合,說的竟是:“殺了我。”
上官夙翎的銀匕首與女童的小刀同時刺入對方心口。
沒有鮮血四濺,只有兩道金紋從傷口涌出,在空中交織成完整的沈家族徽?;沼浿醒氡犻_第三只眼,瞳孔里映出當年真相:
沈皇后在產(chǎn)子當晚就被宋丞相替換,真正的她早被煉成蠱母
雙胞胎實為蠱母分裂的魂魄載體
龍脈本質(zhì)是沈家世代鎮(zhèn)壓的蠱蟲巢穴
女童的身體開始融化,最后時刻她踮腳湊近上官夙翎耳邊:
"記住,我們才是..."
話音未落,整座皇陵突然下沉。上官夙翎在墜落中看見龍脈最深處——冰棺里沈皇后的遺體正緩緩坐起,心口插著把與她一模皇陵地底傳來的歌聲,用的是上官夙翎從未聽過的古老語言。
她循聲踏入龍脈最深處,冰棺中的"沈皇后"已自行掀開棺蓋。那張與她七分相似的臉上,左眼是溫柔的黑瞳,右眼卻是蠱蟲的金色豎瞳。
"終于來了..."蠱母的聲音像無數(shù)人合唱,"我的第三代容器。"
冰棺底部刻著密密麻麻的符咒,最中央是一幅讓上官夙翎渾身血液凍結的圖畫:一個女子將匕首刺入嬰兒天靈蓋。畫旁小字注明:
"每三十年,需以嫡系血脈更替容器。"
一樣的銀匕首。
上官夙翎腕間的傷口開始結晶化。
金色脈絡順著血管蔓延,所過之處皮膚逐漸變得透明。蠱母微笑著抬起手,指尖輕觸她眉心朱砂——那顆朱砂痣突然蠕動起來,變成一只金色蠱蟲!
"你以為玄寒冥愛你?"蠱母的笑聲震落冰屑,"他不過是上一任容器留下的'鎖'。"
記憶碎片突然涌入:
二十年前,年輕的玄寒冥親手將匕首刺入某個女童眉心
血泊里,女童腕上的金紋正逐漸轉(zhuǎn)移到他身上
最后一刻,他對著虛空說:"下一個...會是你嗎?"
北境的警報焰火染紅半邊夜空。
上官夙翎看著水晶鏡中的自己——右臂已完全結晶化,而左腕的金紋正瘋狂吞噬著那些晶體。蠱母突然發(fā)出痛苦嘶吼,因為冰棺底部滲出了黑色血液。
"原來如此..."上官夙翎突然笑了,"所謂'鎖',是把蠱毒引向自己的禁術。"
她毫不猶豫地刺穿自己結晶化的右臂。黑血噴濺在冰棺上,竟讓蠱母開始融化!
"你瘋了?"蠱母尖叫,"這樣你也會..."
話音戛然而止。
皇陵突然劇烈震動,所有蠱蟲尸體同時飛向上官夙翎,在她背后凝成巨大的金色蝶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