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子一天天過去,我的生活幾乎掀不起一絲波瀾,本以為日子會平淡地過去,卻仍有意外之險
一天,我把后廚菜好的桂花糕拿到佳雯房中,敲門正準備進去恰好碰到,她開門,好似正準備出去。
我沖她笑笑,提了提我手中那籠籃子,"枝花糕剛做好,聽說很多人都喜歡,就想看帶給你嘗嘗。"
接著,我又停頓了一下,滿是遺憾地感嘆:"看來我來得不巧,下次再讓后廚做給你吃"
佳要有些皮笑肉不笑地說"下次也不用了,不愛吃甜食,來得到也不算不巧,我正準備去找你呢”
接著,她把一封書信遞給我,繼而道:"他今早給我讓我轉(zhuǎn)交給你的,不過你放心,我沒看."
我習(xí)慣性想說:"看了也沒事.
住要似是看穿了我的念頭,她急促道:“不是結(jié)了婚,就真的熟悉到把所有秘密剖析給對方看的,婚姻是隱瞞與邊界的結(jié)合,這樣才不會對彼此都過于失望。"
估計是看到我的笑容有些發(fā)僵,她露出了她一貫標準的微笑,誤:"你給我自由,不過問我的自由,我煩你尊重,別多想了."
正當(dāng)我想說些什么,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傳來,接踵而至的便是福貴氣喘吁吁的聲音,
"少爺,少爺"
我轉(zhuǎn)過身,就看到他那張略顯黝黑的臉竟也泛起些許紅意,看上去確實跑了很久。
我上前想去扶他一把,因為他看起來好像隨時要暈厥過去。
他在我碰到他的一瞬間立刻彈開了,嘴里斷斷續(xù)續(xù)地說:"使…使不得。"
我無言以對,只是緘默地看著他,想問他怎么了。
等他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,他又語速極快地說:"師長家被二次批斗了!"
他聲音不大,但在場的其他兩人都足以聽見。我雖然回過頭,同佳雯對視了,她也一副詫異的樣子,搖了搖頭。
我無心顧及其他,手指微頓地打開了那張紙,上面只有短短幾個字:
"安分點,別搞小動作。"
隔著那層薄薄的紙,可我感覺寫信者遒勁有力的筆畫要穿透我偽裝的荊棘外衣,一舉正中了內(nèi)心柔軟的花蕊。
待我火急火燎趕回父母家,小妹和媽媽已經(jīng)被抓走了。
愛國沖過來,打了我一拳,我沒躲閃,肚子上火辣辣地痛。
估計是看到我這副窩囊氣的樣子,他好像準備繼續(xù)打。
"別打了。"此時我最不想聽到的聲音出現(xiàn)了。
小林同志過來握住了愛國的手,安撫性地拍了兩下,"這么大人了,成熟點,別一言不合就動手。"
愛國大抵是看出我們倆有什么事要聊,只嘟囔了句什么"誰幼稚了……"轉(zhuǎn)身走了。
我這才得以空來不動聲色地打量起小林同志,這才驚覺,她那及腰的長發(fā)已經(jīng)沒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頭精練的短發(fā)。
她好像也瘦了,但父親一聲輕咳打斷了我們倆互相的打量。
我說:"長發(fā)剪了???"
她愣了一下,再開口時已經(jīng)帶上了她一貫的假笑
“太麻煩了就剪了賣錢了。"
氣氛僵持了好一會兒,還是父親先開的口:"本來,這兩天要安排你和愛國的婚事,如今出了這檔子事,看來還要往后延延。"
話題猝不及防被轉(zhuǎn)移提及,我直視著林花姺,發(fā)現(xiàn)她正皺著眉,這是她少有的神情。
"干媽那邊更重要一點,我關(guān)系不太大的。"
"那邊我讓愛國去問了,好像是得罪了什么人,被象征性地關(guān)上幾天,你看他那個氣性去了之后回來都什么沒說,應(yīng)該沒什么大事?!?/p>
軍人出身的父親在任何時候都要求我們保持冷靜,像個機器一樣無情地處理情況。
他轉(zhuǎn)過頭看向我,直視著我,笑道:"別那種目光看著你弟媳,你先生沒教過你非禮勿視嗎?我小時候倒是經(jīng)常被罰抄。”
我知道他在暗指我之前選擇了爺爺家的事,自認理虧,低著頭沒吱聲,怕與父親因軍旅生涯混沌的右眼對視,引人笑話。
接著,他用他一貫不容置喙的語氣,毫不客氣地拍出:"你來得倒也尷尬,也就不留你吃午飯了,清湯寡水,恐怕也不合你的口味。"
然后,他巧妙地停頓了一下,露出我熟悉的譏諷的神色,說:"你新認了個好爸爸。"
沒給我更多眼色,他兀自走了,咚咚的腳步聲叩在人心上,讓人不由得心慌。
突然成為弟媳的小林同志,快速看了我一眼,猶豫了一下,但好在反應(yīng)過來,立馬轉(zhuǎn)身去攙扶著父親了。
這次家里沒了一絲喜慶,我開始懊惱自己來這一趟是否過于多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