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空陰郁,即便是上午,也絲毫不見大亮的趨勢。
宋亞軒“早啊…小馬哥。”
宋亞軒揉著腥松睡眼,咕噥著道。
馬嘉祺正半跪在地上,往他的大布包里裝東西。
宋亞軒“小馬哥,你在干嘛呢?”
宋亞軒像是想到了什么,忽的清醒。他飛速的下床,穿上鞋,三步并作兩步的跑到馬嘉祺旁,水眸中盡是疑感與不解。
馬嘉祺停下手里的動作,微微抬頭,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小孩,面色無波:
馬嘉祺“追我的人來了,我要走了。”
宋亞軒設(shè)說話,目光乖巧的看向他,一副聽君調(diào)遣的模樣,仿佛這樣就可以得到他的寬恕不被丟下。
馬嘉祺“我說我要走了!你聽不懂人話么?!”
馬嘉祺突然怒吼了一聲,他驀的站起來,面目猙獰的俯視著這個只到他胸口的小孩,仿佛在看一個隨時可以被捏碎的獵物,全然沒有了往日的溫和。
霎時,天空悶雷滾滾,大雨驟然降落。閃電猝不及防的劈下,讓人心驚肉跳;天空忽的亮了一瞬,又被烏云攪弄成一池渾水;狂風(fēng)怒吼,仿佛要將世界終結(jié)在這才開啟的21世紀(jì)伊始。
防空洞內(nèi),馬嘉祺兇惡的目光與小孩怯懦無助的目光對上片刻,先敗下陣來。他用力將破布包甩上肩,大步流星的往洞外走,嘴里的話又疾又密:
馬嘉祺“被褥就留給你了,枕頭下有二十塊錢;我不在你也要保護(hù)好自己,晚上別踢被子,會著涼發(fā)燒的…”
人都已經(jīng)走出防空洞,宋亞軒才恍然覺得自己得留住他。他跌跌瞳瞳的沖過去,傾盆大雨登時批頭蓋臉的砸了下來,差點(diǎn)將瘦小的他掀翻在地上。
宋亞軒“小馬哥!你別走…”
聲音沾染上了風(fēng)的嗚咽,他死死抱住馬嘉祺的腰,倔強(qiáng)中又帶著令人心疼的害怕與驚恐,像是失去庇佑的雛鳥,不愿面對未知的風(fēng)暴。
馬嘉祺“松手?!?/p>
馬嘉祺的聲音聽上去比這大雨還決絕。
宋亞軒“不要…不要走…”
馬嘉祺“我叫你松手?。。 ?/p>
怒喝聲在暴雨中顯的格外蒼白無力。
宋亞軒力氣小,在雨水中幾乎是跪著被拖行的。他不顧全身的濕透,央求聲在雨幕中顯的微不足道:
#宋亞軒“不要走…”
雨勢漸小,交織出一片朦朧的輕紗。固執(zhí)又無人在意到可笑的“不要走”三個字,在荒蕪人煙的郊外被雨打散,被風(fēng)吹遠(yuǎn),像孤獨(dú)游蕩的幽魂,無人問津。
馬嘉祺閉上眼,倚靠在出租車的玻璃上,輕輕闔上眼。搖車窗的把手硌在他本就骨瘦的小臂上,一片刺痛。
“愛國的人,好人?!?/p>
“馬嘉祺?那我可以叫你小馬哥嗎?”
“我叫宋亞軒,你可以喊我亞軒?!?/p>
“不要走…”
“不要走…”
不要走。
馬嘉祺眼皮一跳。
馬嘉祺“師傅,麻煩掉頭?!?/p>
馬嘉祺聲音比寒冬的冰碴子還要涼,卻又透著一股無可奈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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