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序裂痕紀事

第九章·機械之心

（一）晨間異常

特羅諾斯輕輕合上值班日志，目光再次落在莉娜后頸的機械紋路上。那枚羽翼烙印在晨光中泛著冷冽的藍光，與埃恩齒輪上的星輝石如出一轍。

"她不是普通的審判官。"桑格琳跳下手術(shù)臺，傷口已完全愈合，"教會從不在人類身上刻這種烙印。"

"她是天使造物……"

"她是改造體。"桑格琳舔了舔尖牙，"天使造物不就是神嗎，但天使沒有給她神權(quán)。"

莉娜的睫毛顫動了一下，似乎即將醒來。特羅諾斯迅速將話題轉(zhuǎn)向更安全的領(lǐng)域："你的傷怎么樣了？"

"好得差不多了。"桑格琳伸展手臂，"不過Venena hedero咬的真夠疼的，下次得讓埃恩多備點——"

"備點什么？"莉娜突然抬起頭，眼神清明得不像剛睡醒的人。

"呃……備點咖啡？"桑格琳干笑兩聲，"我該去總部匯報了，拜拜！"

吸血鬼化作一陣黑霧消散，留下塵埃緩緩飄落。

（二）機械師的邀約

"昨晚辛苦了。"特羅諾斯遞給莉娜一杯冒著熱氣的液體——雖然活死人不需要進食，但醫(yī)學(xué)研究中心一直保持著"早茶"的傳統(tǒng)。

莉娜接過杯子，發(fā)現(xiàn)里面不是茶，而是一種泛著金光的粘稠液體。

"這是什么……"

"加了點安神成分的魔法充能液。"特羅諾斯微笑，"杰蓮娜大人特批。"

莉娜小啜一口，液體入口的瞬間，她手腕上的藍色紋路微微暗淡了些。

"對了，"特羅諾斯狀似無意地提起，"埃恩說想請你去一趟機械工坊，好像是關(guān)于你體內(nèi)的機械細胞……"

莉娜的手指驀地收緊，杯子里的液體泛起漣漪。

"他發(fā)現(xiàn)了？"

"發(fā)現(xiàn)什么？"特羅諾斯假裝沒看見她瞬間繃緊的肩膀，"哦，你是說那些偶爾會暴走的小問題？我們早就知道了。"

莉娜沉默良久，突然放下杯子："帶路吧。"

（三）齒輪間的真相

暗影議會地下的機械工坊比莉娜想象的更……凌亂。

齒輪、發(fā)條、金屬碎片散落各處，墻上貼滿了潦草的設(shè)計圖，中央工作臺上擺著一個半成品機械臂，正自動組裝著某種精密儀器。埃恩背對著他們，鐘表頭顱的齒輪全速運轉(zhuǎn)，發(fā)出輕微的咔嗒聲。

"坐。"他頭也不回地指了指角落的椅子——那上面堆滿了工具書，其中一本《天使機械圖譜》正飄在半空自動翻頁。

莉娜沒有動："你找我？"

"嗯。"埃恩終于轉(zhuǎn)過身，手里拿著一個透明容器，里面漂浮著幾縷藍色絲線——與莉娜血管中的機械細胞一模一樣。

"從桑格琳的傷口里提取的。"他輕輕搖晃容器，"和你體內(nèi)的屬于同源，但更……原始。"

特羅諾斯皺眉："什么意思？"

"意思是，"埃恩的指針轉(zhuǎn)向莉娜，"你體內(nèi)的機械細胞是改良過的，更穩(wěn)定，也更……"

"更可控。"莉娜接話，聲音冰冷，"就像馴化過的野獸。"

房間陷入沉默。

"我不在乎你曾經(jīng)是誰。"埃恩突然說道，"但如果你體內(nèi)的機械細胞能感應(yīng)到核心的活性化……"

"你想利用我找到它。"莉娜冷笑，"和教會有什么區(qū)別？"

"區(qū)別在于，"埃恩從工作臺下拿出一個小盒子，"我們給你選擇權(quán)。"

盒子里是一枚銀質(zhì)懷表，表面刻著羽翼環(huán)繞齒輪的圖案。

"阻斷器。"埃恩將它推向莉娜，"戴上后，教會再也無法追蹤或控制你。"

莉娜沒有動："代價呢？"

"你會失去與天使科技的共鳴能力。"特羅諾斯輕聲解釋，"包括感應(yīng)核心、干擾圣器那些……"

"但你能真正自由。"埃恩補充。

莉娜盯著懷表看了很久，突然伸手——

卻不是去拿阻斷器，而是按在了埃恩的手上。

"你知道嗎？"她嘴角勾起一抹苦笑，"祂一直在尖叫，說你是‘殘缺品’……"

她的掌心泛起藍光，埃恩的齒輪突然發(fā)出刺耳的摩擦聲，但下一秒——

咔！

一枚生銹的小齒輪從埃恩的頭顱側(cè)面彈出，取而代之的是莉娜機械細胞重組出的嶄新部件。

"……而我受夠當聽話的零件了。"

（四）意外的聯(lián)結(jié)

新齒輪運轉(zhuǎn)的瞬間，埃恩的視野突然擴展——他看到了！

不是通過魔法感知，而是真實的、鮮活的色彩：特羅諾斯驚訝的綠色眼睛，莉娜因能量消耗而蒼白的臉，工坊角落里那盆一直以為是裝飾的、其實開著小紫花的植物……

"你……"他的聲音有些顫抖，"怎么做到的？"

"初代審判官的權(quán)限。"莉娜收回手，機械紋路暗淡了許多，"教會稱我們?yōu)椤铙w鑰匙’。"

特羅諾斯突然上前一步："等等，如果你的機械細胞能修復(fù)埃恩的感知系統(tǒng)，那是不是意味著……"

"意味著天使可以逆轉(zhuǎn)。"莉娜點頭，"但需要核心作為能源。"

三人對視一眼，無需言語便達成了共識。

"看來，"埃恩摸了摸新齒輪，"我們得去永恒之塔逛逛了。"

（五）午夜計劃

當晚，醫(yī)學(xué)研究中心的休息室里，三人圍著一張古老地圖爭論不休。

"從排水系統(tǒng)潛入。"特羅諾斯指著圖紙上的藍線，"這里直通倉庫下層。"

"太慢。"莉娜搖頭。

"能用傳送魔法。"埃恩立刻說。

"不行！"特羅諾斯拍桌，"在永恒之塔中使用魔法會引來魔物。"

"正因為有魔物才更安全。"埃恩的指針轉(zhuǎn)向莉娜，"而且她需要專家來分辨核心真?zhèn)巍?

爭論持續(xù)到深夜，最終以特羅諾斯的妥協(xié)告終。

"聽著，"他嚴肅地抓住兩人的手，"如果情況不對，立刻激活這個——"

他將兩枚星輝石片塞進他們掌心，石片上刻著微型傳送陣。

"哇哦，"莉娜挑眉，"原來優(yōu)等生醫(yī)生也會私下研究禁術(shù)？"

特羅諾斯耳尖微紅："跟某人學(xué)的。"

埃恩的齒輪發(fā)出咔嗒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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