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序裂痕紀(jì)事

第十二章·神明的一日假期

（一）神明的任性

清晨六點，醫(yī)學(xué)研究中心的警報器突然響起。

特羅諾斯從沙發(fā)上彈起來時，發(fā)現(xiàn)杰蓮娜正坐在他的辦公桌上，裙擺下的鐘表零件緩緩旋轉(zhuǎn)，手里晃著一張閃閃發(fā)光的卡片。

"抽中了。"時間之神的聲音帶著罕見的雀躍，"暗影城百年慶典抽獎券——特等獎：四人豪華一日游。"

埃恩的齒輪咔咔轉(zhuǎn)了兩圈："您需要護衛(wèi)？我這就安排——"

"不。"杰蓮娜把卡片拍在桌上，"我要放假，你們作陪。"

莉娜剛推門進來就聽見這句，手里的消毒瓶啪嗒掉在地上："……您是說，逛街？吃飯？看電影？"

"還有甜品店。"杰蓮娜的黃金懷表叮咚一響，"我預(yù)約了全城最好的熔巖蛋糕。"

桑格琳從天花板倒掛下來："我能申請鮮血口味嗎？"

"駁回。"

（二）偽裝難題

"絕對不行！"特羅諾斯按住埃恩的齒輪腦袋，"您這樣走在街上，三秒內(nèi)就會被人發(fā)現(xiàn)。"

杰蓮娜歪頭想了想，突然打了個響指。

啪！

四人的外貌瞬間變化——

- 埃恩的鐘表頭變成了普通人類青年的模樣，金發(fā)藍眼，只有指尖還保留著金屬光澤。

- 特羅諾斯的活死人蒼白膚色被健康的紅潤取代，眼鏡框上纏繞的時間之砂變成了普通銀鏈。

- 桑格琳的尖牙縮了回去，蝙蝠斗篷變成普通風(fēng)衣。

"至于我……"杰蓮娜轉(zhuǎn)了個圈，金色懷表變成黑色小包，神袍化作碎花連衣裙，"像不像人類電影里的女大學(xué)生？"

埃恩盯著自己的人類手掌發(fā)呆："這感覺……奇怪。"

"習(xí)慣就好。"杰蓮娜笑瞇瞇地挽住莉娜和桑格琳的手臂，"現(xiàn)在，出發(fā)！"

（三）暗影城奇遇

第一站：晨曦咖啡館

"五份熔巖蛋糕，謝謝。"杰蓮娜對侍者說完，突然壓低聲音，"其實這家店是吸血鬼平民開的，聽說他逃離火山荒原的流放…"

桑格琳的偽人類眼睛瞬間亮了："我能——"

"不能。"時間之神微笑著切開蛋糕，巖漿般的巧克力醬噴涌而出，"今天你們?nèi)侨祟悺?

莉娜謹(jǐn)慎地嘗了一口，突然僵?。?這里面……"

"加了微量時間之砂。"杰蓮娜眨眼，"會讓味覺提升十倍。"

特羅諾斯被美味沖擊到恍惚時，埃恩正偷偷用叉子戳自己的人類臉頰："真的有觸覺……"

第二站：中央公園

"那是教會派來的。"杰蓮娜突然指著賣氣球的小販，"他手里的氣球能監(jiān)聽半徑五十米內(nèi)的對話。"

"要處理掉嗎？"莉娜的機械細胞本能地躁動。

"不用~"杰蓮娜買下全部氣球，分給眾人，"看好了。"

她輕輕松手，氣球們組成"教會都是笨蛋"的字樣飄向教堂尖頂。

第三站：電影院

片名《鋼鐵之心》，講述機械師反抗壓迫的故事。

"這編劇肯定接觸過天使。"埃恩盯著熒幕上的反派機械軍團低語。

看到高潮處，桑格琳偽裝的假牙不小心彈了出來，特羅諾斯手忙腳亂幫她按住，莉娜憋笑憋到機械細胞在皮下發(fā)光，杰蓮娜……

時間之神正用懷表偷拍眾人表情，打算做成表情包。

（四）黃昏的告白

夕陽西下時，杰蓮娜帶他們登上暗影城最高的鐘樓。

"其實今天……"她望著遠處永恒之塔的輪廓，"是我成為時間之神的三百周年。"

四人同時嗆住。

"您早說??！"桑格琳翻遍口袋，"我連禮物都沒準(zhǔn)備！"

杰蓮娜笑著搖頭，裙擺化作流淌的星河："看著你們像普通人一樣歡笑，就是最好的禮物。"

她突然指向天空："來了。"

無數(shù)時間小精靈拖著光尾劃過夜幕，組成了"300"的數(shù)字。城中的噴泉突然迸發(fā)出時間之砂，將整座城市籠罩在金色的時之雨中。

埃恩的人類偽裝被一粒砂子擦過，短暫露出齒輪頭顱的原貌："這是……"

"我的力量外溢。"杰蓮娜有些不好意思，"情緒激動時就會這樣。"

特羅諾斯突然上前一步："三百年來，您從未休息過嗎？"

"神明沒有假期。"她輕聲說，"直到今天。"

莉娜的銀發(fā)無風(fēng)自動："謝謝您帶我們出來。"

"不，"杰蓮娜的目光掃過四人，"是謝謝你們愿意陪我。"

（五）歸途

返程的魔法馬車上，偽裝早已解除。

桑格琳歪在座椅上打盹，尖牙上沾著巧克力醬；莉娜研究著新買的機械鳥玩具；埃恩和特羅諾斯并肩看著窗外流逝的星光。

"其實……"特羅諾斯突然開口，"我們可以經(jīng)常這樣。"

埃恩的齒輪輕輕一顫："像普通人一樣出游？"

"嗯。"

杰蓮娜假裝沒聽見，但懷表里的日程表已經(jīng)默默添加了新條目：

【每月15日：強制休假（帶下屬們）】

馬車穿過幽冥密林的結(jié)界時，時間之砂仍在他們發(fā)梢閃著微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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