璃紗推開家門時，一陣鮮香撲面而來。她愣在玄關(guān)，看著餐桌上琳瑯滿目的壽司拼盤——金槍魚腹肉泛著珍珠光澤，海膽像小太陽般橙黃明亮，就連普通的玉子燒都切成精致的星形。

跡部景吾站在門口做什么？

景吾的聲音從廚房傳來，

跡部景吾本大爺難得親自監(jiān)督晚餐

璃紗放下球包，赤腳踩在冰涼的大理石地面上。廚房門口，哥哥正解下圍裙遞給管家，一絲不茍的襯衫袖口卷到手肘，露出線條分明的小臂。這畫面太過家常，與她記憶中永遠穿著校服或正裝的哥哥判若兩人。

跡部景吾不知道你今天想吃哪種

景吾用下巴指了指餐桌，

跡部景吾所以每種都準(zhǔn)備了點

璃紗突然覺得喉嚨發(fā)緊。哥哥一直也是這樣，從不直白地表露關(guān)心，所有情感都藏在行動里。

跡部璃紗我開動了

璃紗坐下，故意先伸手去拿最遠的碟子——她知道那里放著芥末章魚，哥哥最討厭的味道。

景吾挑眉，卻出人意料地夾起一塊芥末章魚放進嘴里，面不改色地咀嚼：

跡部景吾德國醫(yī)生說你還需要補充蛋白質(zhì)

璃紗的筷子懸在半空。她盯著哥哥微微發(fā)紅的耳尖，突然笑出聲：

跡部璃紗騙人，你明明要吐出來了

景吾迅速喝了一大口綠茶，眼角泛起可疑的水光：

跡部景吾...不合品味的食物

這頓晚餐吃得意外輕松。璃紗講述著德國的康復(fù)經(jīng)歷，故意省略了那些疼痛難眠的夜晚；景吾則簡單提了提冰帝網(wǎng)球部的近況，就像小時候躲在衣柜里分享秘密時那樣。

跡部璃紗對了

璃紗夾起最后一塊三文魚壽司，

跡部璃紗我想轉(zhuǎn)學(xué)去青春學(xué)園

景吾的筷子在碗邊敲出清脆的聲響。他緩緩放下餐具，灰藍色的眼睛直視妹妹：

跡部景吾理由？

跡部璃紗秘密

璃紗抿嘴一笑，眼睛彎成月牙。她故意模仿不二周助在電視上看到過的表情。

餐廳陷入短暫的沉默。管家識趣地退了出去，只留下兄妹二人隔著壽司拼盤對視。璃紗能感覺到哥哥審視的目光，但她已經(jīng)不再是那個被看一眼就會坦白所有心事的小女孩了。

跡部景吾青學(xué)的網(wǎng)球部確實不錯

景吾最終開口，手指輕輕敲擊桌面，

跡部景吾手冢國光是個值得一戰(zhàn)的對手

跡部璃紗不止是手冢國光吧

跡部璃紗越前龍馬，美國青少年四連霸

跡部璃紗天才不二周助

跡部璃紗包括其他人

跡部璃紗都不能小瞧呢

璃紗心跳漏了一拍。哥哥提到網(wǎng)球部時，她眼前立刻浮現(xiàn)出那雙冰藍色的眼睛。為了掩飾突然升騰的熱度，她低頭假裝整理餐巾：

跡部璃紗所以可以嗎？

跡部景吾本大爺明天讓人去辦手續(xù)

景吾站起身，居高臨下地看著她，

跡部景吾對了，別讓手冢那家伙太得意

跡部璃紗哥哥眼里只有他一個對手嘛

璃紗嘴里嘟囔著。

璃紗對著哥哥的背影做了個鬼臉，心里卻暖融融的。她知道這是景吾式的妥協(xié)——不追問原因，但劃出底線。就像她小時候突然想改學(xué)小提琴時，哥哥也只是淡淡說了句"別半夜練習(xí)"。

收拾餐具時，璃紗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的芥末碟旁多了幾片姜片——她吃壽司時最喜歡用來清口的小配菜。這種細微的體貼讓她鼻子發(fā)酸。在德國那些孤獨的復(fù)健日子里，她最想念的就是哥哥這種不言說的關(guān)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