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欞是誰？為何大長老會喊這個名字？又為何會在我面前顯露如此脆弱的一面？

我在榻前守了整整一個時辰，大長老才緩緩醒來。他一睜眼，看到我坐在身旁，眼中閃過一絲驚訝，隨即又恢復(fù)冷漠。

"你還在這里。"他語氣平靜，仿佛方才的虛弱不曾存在。

"大長老身體不適，弟子不敢離開。"我小心回答。

他慢慢坐起身，整理衣衫："你看到了什么？"

"大長老只是突然暈倒，弟子幫忙扶您到榻上休息。"我斟酌著詞句，沒有提及他喊出的那個名字。

他銳利的目光在我臉上停留許久，似乎在判斷我話語的真實性。最后，他輕嘆一聲："你下去吧，今日不必再來。"

我躬身退出，心中卻決定要查清這其中的秘密。

小芙是靜心殿里的消息靈通人物，我向她打探關(guān)于"桑欞"的信息。

"桑欞？"小芙皺眉思索，"這個名字好熟悉，好像在哪里聽過..."

她突然拍了下額頭："我想起來了！上次整理典藏室的古籍時，看到過這個名字！"

我心中一動："在什么典籍上？"

"是一本記載千年前仙魔大戰(zhàn)的史冊。"小芙壓低聲音，"如果我沒記錯，桑欞是一位女仙，也是...大長老的道侶。"

"道侶？"我驚訝不已，"大長老曾有道侶？"

小芙點點頭："據(jù)說那位桑欞仙子為救大長老，犧牲了自己，從此大長老性情大變，再不收徒，也不問世事。"

這個消息讓我心中一震。難道大長老夢游時找的，正是那位千年前的道侶？

接下來的日子，我除了打掃觀星閣，還偷偷查閱了典藏室中關(guān)于桑欞的記載。史冊中記載不多，只知她是一位花神轉(zhuǎn)世，與大長老相識于微時，后共赴仙魔之戰(zhàn)，為救大長老而魂飛魄散。

奇怪的是，所有關(guān)于她的畫像都已殘缺不全，只能隱約看出一個纖細的背影。

這天夜里，我又一次被響動驚醒。推開門，大長老站在我的小院中，月光下的身影顯得格外寂寥。

"大長老？"我輕聲喚道。

他沒有回應(yīng)，只是呆立在那里，像一尊雕像。我走近些，看到他的眼睛雖然睜著，卻沒有聚焦，顯然又是夢游狀態(tài)。

我不敢驚擾他，卻又擔心他就這樣站一夜。猶豫之際，他忽然轉(zhuǎn)向我，伸出手輕輕觸碰我的臉。

"桑欞，我終于找到你了。"他的聲音溫柔得不可思議。

我心跳加速，不知該如何反應(yīng)。他顯然是將我錯認為了那位已逝的道侶。

"大長老，我不是..."

我的話還沒說，他忽然俯身，將額頭抵在我肩上，低聲道："別說話，讓我再多看你一眼。"

月光下，他的側(cè)臉顯得格外清俊，眉間的悲傷卻如刀刻一般深入骨髓。我不忍打斷這一刻，只能默默站著，讓他靠在我肩上。

良久，他直起身，眼中的迷茫漸漸消散，恢復(fù)了清明。看到近在咫尺的我，他猛地后退一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