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周行野在一起五年了。
他很高,身材很好,眉眼鋒利,像是從時尚雜志里走出來的人。
拒絕了無數(shù)合作邀約,他對外的理由是:無心社交,只想搞設(shè)計。
只有我厚著臉皮湊上去。
最后,整個圈子都知道了,宋晚是個怪人,天天纏著周行野。
那天燈光很暗,被忽視的第 n 次,我踩空了臺階,扭傷了腳踝,站起來后,像個瘸子一樣,靠在秀場外的柱子旁。
我打給朋友,「嗚嗚嗚嗚他……」
朋友:「別說了。」
第二天,我上了行業(yè)八卦小報:論追不到周行野的女人——
緊跟好幾張照片,其中就有我一瘸一拐杵在門口的場景。
下面幾百條評論:
長得還行,可惜沒眼力勁。
宋小姐考慮考慮我吧,我脾氣可好……
才華再高,沒有情商也白搭……
所有人都沒料到,憑借死纏爛打的精神,我撬動了這塊頑石!
可惜并不是所有石頭都暖。
周行野跟我在一起后,話很少,也很忙。
我是個喜歡分享的人,以前朋友拉著我到處逛展,后來她們一個個都成了家,留下我跟守空房沒什么區(qū)別。
我生日那天,周行野一直沒出現(xiàn)。
他忙著趕一個設(shè)計稿,已經(jīng)連軸轉(zhuǎn)了整整半月。
我買了小蛋糕,默默盯著手機,滿心期待周行野能抽空打個電話。
指針指過 12 點的那一刻,我自己對著蠟燭發(fā)了會兒呆,然后把它吹滅了。
周行野回來得很晚。
我聽到門鎖響動,迷迷糊糊地從沙發(fā)上醒過來??蛷d的燈沒開,只有窗外城市的霓虹燈光映進來,模糊了他的輪廓。
他身上帶著外面夜風的涼意,還有淡淡的煙草味。
我揉了揉眼睛,輕聲叫他。
他應(yīng)了一聲,聲音里帶著疲憊。
“睡吧。”他沒有開燈,也沒有走過來。
我感覺心里有什么東西沉了下去。
我沒有動,就坐在沙發(fā)上,看著那個高大的身影在黑暗中摸索著走向臥室。
他甚至沒有問我為什么還在這里,為什么不開燈,為什么生日蛋糕還放在茶幾上。
第二天早上,我醒來的時候,周行野已經(jīng)走了。
茶幾上放著一張便簽,上面寫著幾個字:我去公司了。
旁邊壓著一張銀行卡。
我盯著那張卡看了很久,眼眶有些發(fā)熱。
這不是我想要的。
我想要的是一句生日快樂,是一個擁抱,是一起吹滅蠟燭的時刻。
而不是一張冷冰冰的卡。
那天我請了假,在家里發(fā)呆。朋友打電話來問我生日怎么過的,我說挺好的。
我聽著她們分享自己伴侶送的禮物,安排的驚喜,心里像被針扎一樣密密麻麻地疼。
我以為,只要我堅持,只要我足夠好,周行野總會被我捂熱的。
可是五年了,他還是這樣。
忙碌,疏離,好像我只是他生活里一個可有可無的擺件。
我開始反思自己。是不是我太粘人了?是不是我要求太多了?
我試著給他空間,不再天天給他發(fā)消息,不再在他忙的時候打擾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