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宋...姑娘？"我聲音嘶啞。

宋姑娘見我醒來，松了口氣："夫人醒了就好。您昏迷了整整一日，可把大家都嚇壞了。"

我想起身，卻被她按?。?夫人別動，您的身子虛弱，需要好好休息。"

"我這是怎么了？"

宋姑娘沉吟片刻："夫人心力交瘁，加上最近用藥過急，傷了本元。"

"嚴(yán)重嗎？"

"暫時無礙，但需要靜養(yǎng)。"宋姑娘頓了頓，"而且...恕我直言，夫人若再這般下去，怕是命不久長。"

我愣了愣，隨即苦笑："命不久長么...也好。"

"夫人莫要這般想。"宋姑娘急道，"您還年輕，何必為了不值得的人傷害自己？"

不值得的人？她說的是林旭嗎？我看向宋姑娘，發(fā)現(xiàn)她眼中竟有幾分憤怒和不平。

"宋姑娘似乎對我的事很上心。"

宋姑娘微微紅了臉："夫人寬厚仁慈，下人們都敬重您。我雖為妾，卻也知道是非。那柳姑娘心機深沉，老爺被蒙蔽也是常事。"

我詫異于她的直言不諱，卻也感到一絲暖意。原來府中還有人真心關(guān)切我。

"多謝宋姑娘關(guān)心。"我真誠道謝，"只是這林府主母之位，我是退不得的。"

"為何退不得？"宋姑娘不解，"若是為了面子,夫人大可以回娘家調(diào)養(yǎng),待身子好些再回來。若是為了責(zé)任,夫人已經(jīng)盡心盡力,無愧于心了。"

我沉默片刻："若是林旭負(fù)我,我倒也罷了。只是還有老夫人,她待我如親生女兒,我不忍心辜負(fù)她的期望。"

宋姑娘嘆息一聲："夫人心善,只是太過為他人著想,而忘了自己。"

這一番話讓我陷入了沉思。的確,我似乎總是在為他人著想,卻從未真正為自己活過。

"夫人身子要緊,先好好休息吧。"宋姑娘起身告辭,"我會再來看您的。"

宋姑娘離開后,我躺在床上,望著帳頂,思緒萬千。這病來得蹊蹺,卻也像是命運給我的一個警示?；蛟S,是時候為自己做些什么了。

幾日后,我的病情稍有好轉(zhuǎn),能夠下床走動了。林旭來看過我一次,但很快就被柳姵娘那邊的消息叫走了。老夫人倒是常來,每次都帶著參湯之類的補品。

這天,我剛用早膳,碧竹急匆匆地跑進(jìn)來:"夫人!出事了!"

"何事如此驚慌?"

"柳姑娘...柳姑娘小產(chǎn)了!"

我驚得站起身來:"怎么會?"

"聽說是昨晚不小心摔了一跤,今早就出血了。"碧竹低聲道,"老爺震怒,正在查是誰害的柳姑娘。"

我心中一沉。以林旭對柳姵娘的寵愛程度,此事必然會鬧大。而以柳姵娘的心機,她很可能會將矛頭指向我。

果不其然,不到半個時辰,林旭便闖入了我的院子,面色鐵青:"娘子,我有話問你!"

我放下手中的針線:"夫君請說。"

"姵娘小產(chǎn)一事,你可知情?"

我冷靜回應(yīng):"我整日在院中養(yǎng)病,如何知情?況且,我與姵娘井水不犯河水,何必害她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