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劃艇沖進螺旋海域的瞬間,周遭的綠光突然暗了三分。原本纏在船身兩側(cè)的草莖像是觸到了無形屏障,紛紛縮回水里,只在水面留下幾圈泛著冷光的漣漪。林夏掌心的木片刺... 更多精彩內(nèi)容,盡在話本小說。" />
小劃艇沖進螺旋海域的瞬間,周遭的綠光突然暗了三分。原本纏在船身兩側(cè)的草莖像是觸到了無形屏障,紛紛縮回水里,只在水面留下幾圈泛著冷光的漣漪。林夏掌心的木片刺痛加劇,半人高的歸帆草虛影劇烈閃爍,竟有幾分要潰散的跡象。
“不對勁!”老船長猛地停住槳,指節(jié)因用力而發(fā)白。眾人順著他的目光望去,綠潮源中心那片最亮的區(qū)域里,竟浮著一塊半透明的黑色礁石——礁石表面沒有任何草影,甚至連周圍的綠光草群都繞著它生長,像是在畏懼什么。更詭異的是,礁石頂端懸著一縷極淡的白霧,白霧落地處,水面竟結(jié)了層薄薄的冰,與周遭溫熱的海水格格不入。
沈逸剛要掏出小刀戒備,陳博士突然按住他的手,聲音發(fā)顫:“那是……冷核石?我在古籍里見過記載,說它能壓制一切草木靈力,是歸帆草的克星!”話音未落,后方突然傳來船體撞擊的巨響。眾人回頭,只見追來的三艘暗帆船里,有兩艘被草莖纏住船槳無法動彈,剩下那艘卻徑直沖破草網(wǎng),船頭站著個穿黑色斗篷的人,手里舉著塊與綠潮源中心相似的黑色碎片——正是那塊碎片散發(fā)的冷意,讓周圍的歸帆草失去了力氣。
“定帆石在冷核石下面!”林夏突然喊道。她肩頭的歸帆草虛影雖然虛弱,卻固執(zhí)地朝著黑色礁石擺動,掌心的木片也傳來一陣微弱的指引感??蓻]等他們靠近,斗篷人突然將手里的黑色碎片擲出,碎片在空中化作一道冷光,直朝著小劃艇飛來。林夏下意識將木片擋在身前,歸帆草虛影瞬間撲上去,與冷光撞在一起——“滋啦”一聲響,虛影的光紋被啃噬掉大半,林夏也被沖擊力掀得向后倒去。
沈逸及時扶住她,老船長則抄起船槳,朝著迎面而來的暗帆船砸去??赡撬掖袷遣皇芎K枇τ绊?,速度越來越快,船頭的金屬撞角閃著冷光,眼看就要撞上小劃艇的側(cè)舷。陳博士突然想起什么,急忙將防水袋里的鐵盒打開,里面裝著幾片曬干的歸帆草:“古籍說歸帆草遇血能燃!林夏,你的血能喚醒它們!”
林夏沒有猶豫,抓起一片干草按在掌心的傷口上。鮮血浸透干草的瞬間,原本萎靡的歸帆草突然迸發(fā)出刺眼的綠光,木片的刺痛也化作一股暖流,順著她的手臂傳遍全身。肩頭的虛影重新凝聚,這一次竟比之前更亮幾分,它朝著水下的草群發(fā)出一聲無聲的嘶吼,無數(shù)道泛著紅光的草莖突然從水里躍起,不再是溫柔的牽引,而是帶著決絕的鋒利,像箭雨般射向暗帆船的船底。
“轟!”暗帆船的船底被草莖刺穿,海水瞬間涌入船艙。斗篷人站立不穩(wěn),踉蹌著扶住船舷,露出斗篷下的臉——那是張布滿疤痕的臉,左眼處竟嵌著一小塊冷核石,正泛著與礁石相同的冷光。“你們帶不走定帆石……”他嘶吼著,突然從懷里掏出個黑色陶罐,就要朝著綠潮源中心擲去。
林夏眼疾手快,將掌心的木片用力擲出。木片在空中化作一道綠光,精準地撞在陶罐上——陶罐碎裂的瞬間,里面流出的不是藥劑,而是無數(shù)細小的黑色蟲子,一接觸綠光就化作灰燼??删驮谶@時,綠潮源中心的冷核石突然劇烈震動,黑色礁石表面裂開一道縫隙,縫隙里透出一點微弱的金光——正是定帆石的光芒。
“快!冷核石要塌了!”陳博士大喊。老船長和沈逸立刻重新劃槳,小劃艇朝著礁石沖去??啥放袢藚s突然撲過來,雙手抓住小劃艇的船舷,冷核石的寒氣順著他的手臂蔓延,船身瞬間結(jié)了層薄冰。林夏肩頭的歸帆草虛影猛地撲上去,纏住斗篷人的手臂,草葉與冷核石接觸的地方不斷冒著白煙,卻死死不肯松開。
“你到底是誰?”林夏盯著他左眼的冷核石,突然想起什么,“你是十年前消失的草船船長?”斗篷人渾身一震,眼神里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,可很快又被冷意取代:“我只是想拿回屬于我的東西……”話音未落,冷核石突然發(fā)出一陣巨響,礁石裂開更大的縫隙,定帆石的金光越來越亮。斗篷人看著那道金光,突然松開手,朝著暗帆船的方向退去:“你們贏了……但冷核石的債,總有一天要還?!?/p>
小劃艇終于靠在黑色礁石旁。林夏伸手去摸礁石縫隙里的定帆石,指尖剛觸到金光,掌心的木片突然融入她的皮膚,肩頭的歸帆草虛影也化作一道光,鉆進她的手臂——從此刻起,她與歸帆草,才算真正結(jié)下了生死之誓。可就在定帆石被取出的瞬間,綠潮源的綠光突然開始消退,周圍的海水也變得冰冷起來。陳博士看著手里的路線圖,臉色驟變:“不好!綠潮在消失,咱們得趕緊離開這里!”
老船長立刻調(diào)轉(zhuǎn)船頭,小劃艇朝著螺旋海域外沖去。林夏握著定帆石,回頭望向漸漸暗下去的綠潮源,總覺得那片冰冷的海水里,還藏著比冷核石更可怕的秘密——而斗篷人最后說的那句話,也像根刺,扎在她的心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