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劃艇的船頭輕輕撞上草船時,海霧突然朝兩側(cè)退開半丈,露出船身斑駁的青灰色木板——木板縫隙里還嵌著十年前的海鹽,在定帆石的金光下泛著細(xì)碎的銀光。斗篷人就站在... 更多精彩內(nèi)容,盡在話本小說。" />
小劃艇的船頭輕輕撞上草船時,海霧突然朝兩側(cè)退開半丈,露出船身斑駁的青灰色木板——木板縫隙里還嵌著十年前的海鹽,在定帆石的金光下泛著細(xì)碎的銀光。斗篷人就站在船舷邊,寬大的兜帽遮住了大半張臉,只露出一截蒼白的下頜,他看著林夏手中的信紙,聲音像浸過冰骸灣的海水,又冷又澀:“這封信,她終究還是留給你了?!?/p>
林夏剛要開口,沈逸突然按住她的胳膊,目光掃過草船甲板:甲板上沒有船槳,沒有纜繩,只有一道通往船艙的暗門,暗門邊緣刻著和定帆石上一樣的紋路,紋路里凝著層薄霜,輕輕一碰就化作細(xì)霧。“你早就知道我們會來?”沈逸握緊腰間的刀,刀刃上還沾著剛才海蛇的冰甲碎屑。
斗篷人沒有回答,只是轉(zhuǎn)身走向暗門,指尖在紋路處一按,暗門“吱呀”一聲彈開,一股混雜著舊木與海鹽的氣息涌了出來?!跋氯タ纯窗?,”他側(cè)過身,兜帽下的目光落在林夏胸口的信紙,“這里藏著你母親沒說完的話,也藏著冷核母石的秘密?!?/p>
陳博士立刻舉著古籍跟上去,剛踏進(jìn)船艙就低呼一聲:船艙四壁嵌著無數(shù)細(xì)小的冷核石碎片,碎片發(fā)出的藍(lán)光映得整個空間像片深海,正中央的石臺上放著一個木盒,木盒上刻著歸帆草——和信紙邊緣的花紋一模一樣。林夏走過去,指尖剛碰到木盒,盒蓋就自動彈開,里面放著半塊玉佩,玉佩的另一半,赫然和她母親遺物里的那半塊完全契合。
“當(dāng)年我和你母親找到冰骸灣時,冷核母石已經(jīng)開始蘇醒,”斗篷人的聲音從門口傳來,他緩緩摘下兜帽,露出一張布滿細(xì)紋的臉,左眼角下有一道淺疤,“我們本想一起封印它,可母石的寒氣太強(qiáng),她為了護(hù)我,被寒氣傷了心脈,臨走前把玉佩分成兩半,說如果有一天母石失控,就讓她的孩子帶著定帆石來完成約定。”
林夏拿起玉佩,兩半玉佩剛碰到一起,就發(fā)出一道淡綠色的光,光順著她的指尖流進(jìn)定帆石,定帆石的金光突然變得熾烈,照亮了船艙角落的一幅壁畫——壁畫上畫著兩個人,一個女子舉著定帆石,一個男子握著歸帆草,他們站在冰骸灣的海霧里,面前是巨大的冷核母石,母石周圍纏著無數(shù)黑色的影子,正是之前襲擊他們的海蛇。
“這些影子是母石的寒氣所化,”陳博士指著壁畫,手指在古籍上快速翻動,“古籍里寫著,冷核母石每十年會蘇醒一次,蘇醒時會引來海霧,霧中的影子會攻擊靠近的人,只有‘雙印相契’——也就是定帆石與歸帆草的力量結(jié)合,才能暫時壓制它?!?/p>
話音剛落,整個草船突然劇烈晃動起來,船艙頂部的冷核石碎片開始簌簌掉落,外面?zhèn)鱽怼稗Z隆隆”的巨響,像是有什么巨大的東西正在海霧里蘇醒。斗篷人臉色一變,抓起石臺上的歸帆草干:“母石提前醒了!我們得去冰骸灣的沉船那里,沉船的龍骨能暫時困住它,再晚就來不及了!”
林夏將玉佩塞進(jìn)懷里,定帆石在掌心發(fā)燙,手臂上的青色紋路亮得刺眼。她看向沈逸,沈逸立刻點頭,握緊刀率先沖出船艙,外面的海霧已經(jīng)變成深灰色,遠(yuǎn)處的海面上凸起一道巨大的黑影,黑影周圍的海水都結(jié)了冰,無數(shù)冰甲海蛇在冰面上扭動,朝著草船的方向爬來。
“走!”林夏舉起定帆石,金光在身前織成一道光橋,連接著草船與遠(yuǎn)處的冰骸灣沉船。斗篷人抱著歸帆草干跟在后面,陳博士將古籍揣進(jìn)懷里,腳步踉蹌地跟上。當(dāng)他們踏上光橋時,身后的草船突然“咔嚓”一聲裂開,無數(shù)黑色影子從裂縫里涌出來,像潮水般追了上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