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那是鋪子統(tǒng)一的，我是說，你該有件特別的。"

我不解地看著外公："什么特別的？"

外公神秘地笑了："你等著。"

第二天，外公拿出一包東西給我："這是我托人從鎮(zhèn)上買的料子，你給自己做件衣裳吧。"

我打開一看，是一匹淡粉色的絲綢，上面暗紋是細(xì)小的梅花。

"外公，這太貴重了！"

"不貴，是少東家出的錢。"外公笑瞇瞇地說，"他問我你喜歡什么顏色，我說你娘生前最愛粉色，你也愛。"

我驚訝地看著外公："少東家問您這個做什么？"

"傻丫頭，"外公摸摸我的頭，"少東家對你這么好，你還看不出來嗎？"

"看出什么？"

"他喜歡你啊。"

這句話讓我的心跳突然加快，臉也燙了起來："外公，您別瞎說，少東家只是待我如同下人一般。"

"是嗎？那為何他記得你的生日？為何提拔你做總管？為何派人接我來過年？這些，都是對下人做的事嗎？"

我低下頭，不知該如何回答。

"繡兒，你對少東家，是什么感覺？"外公認(rèn)真地問。

"我……"我咬著嘴唇，"我很感激他。"

"只是感激？"

我不敢說出心里話。

外公嘆了口氣："丫頭，你長大了，有些事，該看清楚了。"

二十六

元宵節(jié)那天，鎮(zhèn)上很熱鬧，家家戶戶掛起紅燈籠，街上人來人往。

少東家破例允許大家去看燈會，還派了車馬送我和外公。

我穿上了那件淡粉色的新衣裳，用"山水繡"的手法在袖口和衣襟繡了幾朵梅花。

外公看了直點頭："真好看，跟你娘年輕時一樣漂亮。"

我有些不好意思："外公，您覺得少東家會喜歡嗎？"

話一出口，我就后悔了，感覺自己太大膽了。

外公卻哈哈大笑："丫頭，你總算承認(rèn)了。"

我的臉更紅了："外公，我是說……"

"好了好了，我知道你的心思。"外公拍拍我的肩膀，"去吧，少東家已經(jīng)在前院等了。"

少東家今天穿了一身深藍(lán)色的長衫，腰間束著玉帶，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精神。

看到我，他的眼睛亮了一下："新衣裳？"

"是的，謝謝少東家的料子。"我低頭回答。

"很好看。"他的聲音很輕，但我聽得真切。

外公在一旁笑瞇瞇地看著我們。

少東家輕咳一聲："走吧，時候不早了。"

燈會很熱鬧，街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燈籠，有蓮花燈、魚燈、龍燈……

我看得眼花繚亂，忍不住發(fā)出驚嘆。

少東家走在我身邊，時不時為我解釋一些燈籠的寓意。

"那個是'連年有余'，蓮花和魚諧音得來的。"

"這個龍燈代表著吉祥如意，祈求風(fēng)調(diào)雨順。"

我好奇地問："少東家怎么知道這么多？"

他看了我一眼："小時候，父親常帶我來看燈會，那時他會告訴我這些。"

"那一定是很美好的回憶。"

"是的。"少東家的眼神有些懷念，"后來母親去世，父親就再也不來了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