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東家皺眉："挖墻腳？"

"我想請柳繡兒去京城。"

少東家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嚴(yán)肅："不行。"

"怎么不行？我出十倍的工錢。"

"不是錢的問題。"少東家的聲音很堅決。

陳叔似笑非笑地看著他："那是什么問題？"

少東家看了我一眼，沒有回答。

我站在一旁，不知所措。

陳叔嘆了口氣："明遠(yuǎn)，你總不能因為私心，就耽誤人家姑娘的前程吧？"

少東家沉默了一會兒，然后轉(zhuǎn)向我："繡兒，你想去京城嗎？"

我搖搖頭："我不想去。"

"為什么？在京城，你能得到更好的發(fā)展，更高的地位。"陳叔不解地問。

我鼓起勇氣，看著少東家："因為這里有我在乎的人。"

少東家的眼睛亮了起來，嘴角微微上揚。

陳叔看看我，又看看少東家，恍然大悟："原來如此！我明白了！"

他拍拍少東家的肩膀："好小子，不聲不響的，就把人家姑娘的心給勾走了。"

少東家難得地露出了尷尬的表情："陳叔，您別瞎說。"

陳叔哈哈大笑："瞎說什么？眼見為實?。『?，好，我不強求了。不過，"他看著我，"姑娘若是改變主意，隨時歡迎去京城。"

我禮貌地點點頭："多謝老爺厚愛，小女子心意已決。"

三十一

陳叔走后，鋪子里又恢復(fù)了平靜。

少東家似乎變得更加忙碌，常常一整天都不見人影。

我偶爾會在走廊上遇見他，每次他都會匆匆點頭，然后快步離開。

這種疏遠(yuǎn)讓我心里不安：他是不是后悔了？是不是覺得我留下來是個錯誤的決定？

一日傍晚，我在后院的亭子里繡花，天色漸暗，風(fēng)吹過樹葉沙沙作響。

"還在忙？"少東家的聲音從背后傳來。

我回頭一看，他站在那里，手里捧著一盞燈。

"快成了。"我指了指手中的繡品，是一幅小小的"春山暖日"，與我當(dāng)初賣給那位富家小姐的相似，只是更加精細(xì)。

少東家在我身邊坐下，把燈放在桌上："今天月色不錯。"

抬頭望去，果然月亮又大又圓，灑下一片銀輝。

"是很美。"我點點頭。

"繡兒，"他突然喚我的名字，"你真的不想去京城嗎？"

我搖搖頭："不想。"

"為什么？"

"我在這里很好。外公不遠(yuǎn)，熟悉的地方，熟悉的人……"我輕聲說。

"可在京城，你能成為真正的大師，得到更多的榮譽和財富。"

"我不在乎這些。"

"那你在乎什么？"

我鼓起勇氣，看著他："我在乎這里的人，在乎……你。"

這是我第一次這么直白地表達(dá)自己的心意，緊張得心跳都快停止了。

少東家怔住了，然后笑了："真的？"

我點點頭，低下了頭。

"繡兒，抬起頭來。"

我聽話地抬頭，看到他的眼中滿是溫柔。

"我也在乎你，非常在乎。"他輕聲說，"這些天不敢見你，是怕自己控制不住情感。"

"為什么要控制？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