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法師！」我驚呼，「您沒事吧？」

「無礙，」他淡淡道，「不過是舊傷復(fù)發(fā)。」

「我去找大夫！」

「不必，」他拉住我的手，「你會'聚光術(shù)'，對吧？」

我點(diǎn)頭。

「將術(shù)法聚于我心口，堅(jiān)持一刻鐘?！?/p>

我依言而行，小心翼翼地將掌心的光芒覆在他的胸口。

奇怪的是，那光芒竟然被他的身體一點(diǎn)點(diǎn)吸收，使他臉色逐漸恢復(fù)。

「法師，剛才那人是誰？為什么找您麻煩？」

他閉目養(yǎng)神，并未回答。

過了許久，他才睜開眼睛：「有些過往，不提也罷?！?/p>

但我知道，這件事不會這么簡單地結(jié)束。

凌云宗的到來，似乎揭開了法師隱藏已久的傷疤。

九

自凌云宗之事后，法師變得更加沉默。

但出乎意料的是，他開始教我更多術(shù)法，仿佛在趕時(shí)間。

除了基礎(chǔ)的"聚光術(shù)"，還有"清風(fēng)術(shù)"、"御物術(shù)"、"輕身術(shù)"...

「為什么突然教我這么多？」我忍不住問道。

法師看著我，目光復(fù)雜：「因?yàn)槟阌刑熨x，不該浪費(fèi)?！?/p>

「其他學(xué)徒呢？」

「他們...」他頓了頓，「他們另有安排?！?/p>

我心中隱約有所感覺，但不敢多問。那天之后，就再也沒有看到其他五名學(xué)徒出現(xiàn)在蒼云峰上。

據(jù)小竹后來告訴我，他們都被安排去了宗門其他峰修行。

只有我，留在了法師身邊。

冬天到來，蒼云峰也是一派銀裝素裹的美景。

這日大雪，我提著準(zhǔn)備好的姜湯，來到法師閣樓。

剛要敲門，卻聽見里面?zhèn)鱽砜人月?，還有什么東西碎裂的聲音。

「法師？」我推門而入，只見他半跪在地，一旁是打碎的藥碗，胸前一片鮮紅。

「出去！」他厲聲喝道。

我被嚇了一跳，但并未退卻：「您生病了，需要幫助。」

「不必你管，出去！」

「不！」我第一次對他提高了聲音，「您若有什么事，我怎么向宗門交代？」

他愣住了，隨即自嘲般笑了：「宗門...那群老家伙還記得我的存在？」

我放下姜湯，幫他回到床榻上：「法師，您到底怎么了？可是那天凌云宗的人傷了您？」

「不是。」他搖頭，「是十年前的傷，一直未能痊愈?！?/p>

我小心地為他擦去嘴角的血跡：「能治好嗎？」

「無法治愈，只能緩解?！顾虼巴饧婏w的大雪，「見多了生死，也就看淡了?！?/p>

「法師...」我突然理解了什么，「您是不是...時(shí)日不多了？」

他沒有回答，算是默認(rèn)。

「所以您才會突然教我那么多術(shù)法？您要離開了？」

「聰明的丫頭?！顾p嘆，「是啊，我的時(shí)間不多了?！?/p>

那一刻，我感到一陣難以言喻的悲傷。不知不覺間，這個(gè)曾經(jīng)高高在上、令我仰望的法師，已走進(jìn)了我心里最柔軟的地方。

「不會的，我會想辦法救您！」我倔強(qiáng)地說。

「傻丫頭，有些事，強(qiáng)求不得。」他伸手輕輕撫摸我的頭，「我在蒼云峰已十載，了無牽掛，唯有你...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