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所以你能接觸到不少機密文件。"蕭離恍然大悟。

"晉王從未把我當人看，自然也不會在我面前保留什么秘密。"我輕聲道，"更何況，我還有這個。"

我從袖中取出一枚精致的玉佩。

蕭離瞳孔一縮："這是......王妃宮中密令的憑證？"

"不錯。王妃表面上是個柔弱嬌小的女子，實際上卻是北狄派來的密探。她給我下過毒，我偷偷調(diào)換了藥物，假裝中毒垂危。她以為我命不久矣，便不再防備我。"

蕭離的臉色變得凝重："所以你一直在暗中調(diào)查他們？"

"活著比死了有用。"我淡淡地說，"我不過是想找個機會活下去罷了。"

他沉默片刻，突然問道："顧姑娘，你有何打算？"

"我？"我仰頭看向天空中飄過的白云，"當然是等著看晉王的好戲。"

"若我邀你加入我的軍中，做我的軍師，你可愿意？"他突然道。

我有些訝異地看著他："將軍為何相信我？"

"一，你對晉王的恨意足夠真實；二，你的頭腦和膽識我已見識；三，"蕭離勾了勾嘴角，露出一個幾乎不可察覺的笑，"我向來相信直覺。"

"那我也實話告訴將軍，"我直視他的眼睛，"我不會對任何人效忠，包括你。我只為自己而活。"

出乎我意料的是，蕭離并未生氣，反而點了點頭："很好，這樣的回答更讓我放心。盲目的忠誠不值一提，為自己而活的人，反而更可靠。"

我微微一愣，隨即笑了："將軍倒是看得透徹。"

"顧姑娘考慮考慮吧。"蕭離站起身，"明日我要去北疆軍營，若你愿意，可隨我同去。若不愿意，我也不會強求，但你可以一直住在這里。"

他轉(zhuǎn)身離去，背影挺拔如松。

我望著他的背影，心中有了決斷。

晉王燕臨，你不是喜歡用人命當棋子嗎？那我就要讓你嘗嘗，棋子反噬的滋味。

4.

我選擇跟隨蕭離前往北疆軍營。

這是一次艱難的旅程。北疆苦寒，一路上風(fēng)沙肆虐，我這個養(yǎng)尊處優(yōu)的"侍妾"自然備受煎熬。

蕭離見我臉色蒼白，特意放慢了行軍速度，還命人為我準備了厚實的狐裘。

"將軍不必如此。"我裹著狐裘，聲音被風(fēng)吹得有些發(fā)顫，"耽誤軍情不值得。"

蕭離騎在馬上，面對呼嘯的北風(fēng)絲毫不為所動："你現(xiàn)在是我軍中軍師，若凍出病來，才是耽誤軍情。"

我笑了笑，不再多言。這個男人，倒是比晉王更像個人。

到達軍營已是五日后。北疆軍營扎在一片開闊的平原上，遠處是逶迤的雪山。幾萬大軍駐扎于此，氣勢磅礴。

蕭離安排我住在中軍帳附近的一個小帳篷中，環(huán)境雖簡陋，卻也干凈整潔。

"明日軍議，你也參加。"臨走前，他叮囑道。

夜晚的北疆格外寒冷。我躺在床上，聽著外面士兵巡邏的腳步聲，思緒飄向遠方。不知晉王發(fā)現(xiàn)我失蹤后，會是什么反應(yīng)？王妃又會如何應(yīng)對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