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散人,公主會不會派人來找我們?"我擔(dān)憂地問。
散人搖頭:"她不會公開此事。一來有失體面,二來此事若傳出去,于她不利。我們只要隱匿幾日,她也無可奈何。"
"那...我們還回去嗎?"我問道。
散人沉默片刻,道:"回去收拾東西,然后離開。"
"離開?"我心中一急,"去哪里?"
"江南。"散人淡淡道,"那里遠(yuǎn)離京城,清凈自在。"
我點(diǎn)點(diǎn)頭,雖然不舍得熟悉的院落,但能跟隨散人,去哪里都好。
休息了一日,我們趁夜色回到城中住所。散人讓我收拾簡單行李,明日一早就啟程。
正收拾著,忽然聽到外面有動靜。散人臉色一變,示意我躲好,自己則走出門去。
我躲在門后,透過縫隙看到院子里站著幾個人,為首的正是秦公子!
"文衍,你總算回來了。"秦公子快步上前,"出什么事了?宮里傳言你得罪了公主..."
散人擺手:"無妨,些許誤會罷了。明日我就啟程去江南,不日就走。"
秦公子驚訝道:"這么急?可是出了什么事?"
散人搖頭:"厭倦了京城的爾虞我詐,想去清靜之地養(yǎng)心。"
秦公子沉吟片刻,點(diǎn)頭道:"我明白了。不過你放心,我已經(jīng)托人疏通關(guān)系,公主那邊不會為難你。"
散人似乎有些意外:"你怎么知道..."
秦公子笑道:"我與你相識多年,豈會不知你的性情?公主心思,滿城皆知。我猜你定是拒絕了她什么要求,才惹她動怒。"
散人苦笑:"瞞不過你。"
秦公子又道:"不過你真要走嗎?朝中缺你這樣的人才..."
散人斷然搖頭:"我心已決。"
秦公子知道勸不動他,只好嘆息:"既然如此,我助你一程。明日我派人護(hù)送你們出城,保你一路平安。"
散人拱手致謝:"多謝。"
秦公子離開后,我從藏身處出來。散人看著我,忽然問道:"阿嵐,你可愿跟我去江南?"
我一怔,以為他是嫌我添亂:"散人若不愿帶我去,我..."
散人打斷我:"我是問你愿不愿意。在京城,你可以找個好去處,或者跟隨秦公子..."
我急道:"我愿意跟散人去!無論去哪里!"
散人看著我,眼中竟有一絲我從未見過的溫柔:"好。"
那一晚,我們收拾好行李,第二日天還未亮就出發(fā)了。秦公子派了四個護(hù)衛(wèi)相送,一路上倒也平安無事。
離開京城的路上,散人忽然對我說:"阿嵐,以后就別叫我散人了。"
我詫異地看著他:"那該叫您什么?"
"叫我文衍。"他淡淡道,"我們到了江南,就是普通人家,不必拘禮。"
我低頭應(yīng)是,心中卻是波濤洶涌。從書童到能直呼其名,這意味著什么?我不敢想,也不敢問。
一路向南,春風(fēng)漸暖。散人似乎心情也好了許多,不時指點(diǎn)路上的風(fēng)景給我看,比在京城時親切了許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