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站在落地窗前,看著樓下車水馬龍,手中緊緊握著驗孕棒,上面清晰的兩條紅線,像是一個突如其來的驚嘆號,宣告著我平靜生活即將被打破。我和周遠(yuǎn),相戀五年,雙方父母早已知曉,婚禮也提上了日程,一切都朝著幸福美滿的方向發(fā)展。
可就在我沉浸在即將成為母親的喜悅中時,電話響了,是小姨打來的。
“小溪啊,你媽住院了,急病,在市醫(yī)院呢,你趕緊回來一趟。”小姨的聲音帶著哭腔,讓我心頭一緊。
我匆匆趕到醫(yī)院,只見母親躺在病床上,臉色蒼白。父親守在一旁,眉頭緊鎖。
“媽,您怎么了?哪兒不舒服?”我焦急地問。
“沒什么大事,就是……就是有點胸悶?!蹦赣H聲音虛弱,卻躲閃著我的目光。
父親拉著我走到病房外,壓低聲音說:“你媽這病,醫(yī)生說得趕緊手術(shù),費用不少,家里一時半會兒拿不出來?!?/p>
“多少錢?我和周遠(yuǎn)攢了點錢,應(yīng)該夠?!蔽野参扛赣H。
“不是小錢,要三十萬。你哥他……前陣子做生意虧了,把家里的錢都賠進(jìn)去了?!备赣H嘆了口氣,臉上寫滿了無奈。
我的心咯噔一下。哥哥沈杰,從小到大就是家里的“寶貝”,父母對他百依百順,溺愛得沒了邊。他游手好閑,總想著一夜暴富,這些年沒少折騰,也沒少讓家里跟著操心??晌覜]想到,這次竟然虧了這么多,甚至連母親的救命錢都搭了進(jìn)去。
雖然心里不滿,但畢竟是母親的病,我沒多想,立刻答應(yīng)了父親,表示會盡快把錢湊齊。
回到深圳,我把情況告訴了周遠(yuǎn)。他聽了也很著急,立刻表示會和我一起想辦法。我們拿出所有積蓄,又找朋友借了點,勉強湊夠了三十萬。
我把錢打回老家,母親很快做了手術(shù),順利出院。我松了口氣,想著總算是有驚無險。
可事情并沒有結(jié)束。
母親出院沒多久,父親又打來電話,說家里急需用錢,讓我再寄十萬回去。我問什么事,父親支支吾吾,只說是家里的急事。我隱約覺得不對勁,但父親語氣急促,我沒多問,又把錢打了過去。
接著,是二十萬,三十萬……像個無底洞,每次都有不同的理由,每次都急得像火燒眉毛。我和周遠(yuǎn)辛辛苦苦攢的錢,像流水一樣回了老家。周遠(yuǎn)雖然沒有抱怨,但我能感覺到他的壓力越來越大,我們原本計劃好的婚禮也只能一再推遲。
我開始感到不安。家里到底發(fā)生了什么?為什么需要這么多錢?每次打電話回去問,父母都含糊其辭,哥哥更是避而不見。
直到有一天,我接到一個陌生電話。
“你是沈溪嗎?我是沈杰的朋友,他現(xiàn)在欠了我一筆錢,聯(lián)系不上他,我只能找你了。”對方語氣不善。
“欠錢?欠了多少?”我問。
“不多,也就一百多萬。”
我腦子里嗡的一聲,一百多萬?父親說的虧損是三十萬,怎么會變成一百多萬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