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亞軒在片場休息間隙收到了劉耀文的短信。

【今天下午三點，帶你去個地方】

簡短的十一個字，他反復(fù)看了三遍。對話框上方"對方正在輸入"的提示閃了又閃，最后只發(fā)來一個定位——城郊的盤山公路起點。

"看什么呢這么入神？"丁程鑫拿著通告單走過來，眼尖地瞥見手機屏幕，"要請假？"

宋亞軒慌忙鎖屏："就...兩小時。"

丁程鑫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，在通告單上劃了道線："六點前回來，今晚有媒體群訪。"

山腳下的停車場空無一人，宋亞軒下車時，劉耀文正靠在機車旁抽煙，黑色皮衣被山風(fēng)吹得獵獵作響。見到來人，他碾滅煙頭，扔過來一個頭盔。

"這是？"宋亞軒接住沉甸甸的頭盔，內(nèi)襯還帶著余溫。

"實戰(zhàn)教學(xué)。"劉耀文長腿一跨坐上機車，"賽道和公路不一樣。"

引擎轟鳴聲中，宋亞軒小心翼翼環(huán)住劉耀文的腰，隔著皮衣能感受到緊繃的肌肉線條。第一個急轉(zhuǎn)彎時，他嚇得整個人貼上去，臉頰撞在對方脊背上。

"怕就抱緊。"劉耀文的聲音混在風(fēng)里傳來。

半山腰的觀景臺，劉耀文停下車摘頭盔。宋亞軒的劉海被壓得翹起一撮，他自己渾然不覺，正望著遠(yuǎn)處層疊的山巒出神。

"比拍戲刺激吧？"劉耀文伸手把他那撮頭發(fā)按下去。

宋亞軒轉(zhuǎn)頭看他，眼睛亮得驚人："我能試試嗎？就一小段。"

劉耀文皺眉，但在那樣的目光下還是讓出了駕駛位。

"左手離合，右手油門，掛擋用腳。"他站在車旁指導(dǎo)，手臂虛環(huán)在宋亞軒身后，"慢點給油——"

機車猛地竄出去時兩人都嚇了一跳。劉耀文一個箭步追上去，從后面握住宋亞軒的手控制油門："找死嗎？"

宋亞軒耳尖發(fā)燙，一半因為驚嚇一半因為劉耀文貼在他耳邊的呼吸："...對不起。"

"專心看路。"劉耀文松開手，卻沒退開，保持著將人半圈在懷里的姿勢，"再來。"

丁程鑫推開咖啡館門時，馬嘉祺正在窗邊看文件。

"遲到了十七分鐘。"馬嘉祺頭也不抬地推過一杯美式，"冰塊都快化了。"

丁程鑫解開西裝扣子坐下："臨時加了場發(fā)布會。"他抿了口咖啡，皺眉，"太甜。"

"雙份糖漿。"馬嘉祺終于抬頭，"你以前的口味。"

落地窗外，初夏的陽光把行道樹的影子拉得很長。丁程鑫無意識地轉(zhuǎn)動杯墊："叫我來就為了喝咖啡？"

馬嘉祺從公文袋抽出一份合同："德國廠商想簽亞軒做代言人。"他停頓一下，"條件是耀文同框。"

"你答應(yīng)了？"

"我在問經(jīng)紀(jì)人意見。"馬嘉祺的鋼筆輕輕點在違約金條款上，"畢竟某人說過，公私要分明。"

丁程鑫突然伸手按住合同："你知道當(dāng)年我為什么選亞軒帶嗎？"他指尖正好壓在馬嘉祺的鋼筆上，"他看人的眼神，和你第一次上領(lǐng)獎臺時一模一樣。"

鋼筆漏出一滴墨，在紙上暈開小小的藍(lán)黑色痕跡。

回程路上起了霧，宋亞軒坐在機車后座，額頭抵著劉耀文的背。過彎時的離心力讓他不得不抱得更緊，隔著兩層衣料也能聽見對方的心跳。

"明天開始電影實拍了吧？"等紅燈時劉耀文突然問。

"嗯，第一場就是雨夜追車。"宋亞軒頓了頓，"你會來片場嗎？"

劉耀文沒回答，只是擰動油門加速。在下一個彎道，他忽然傾斜車身劃出漂亮的弧線，嚇得宋亞軒驚叫出聲。

"這叫壓彎。"停車時劉耀文終于開口，"明天下午三點，給我發(fā)定位。"

宋亞軒摘頭盔的手頓住了："你要來？"

"免得你撞壞劇組的車。"劉耀文別過臉去，耳廓卻微微發(fā)紅。

片場的雨戲拍到第三條，宋亞軒渾身濕透地坐在保姆車?yán)?，突然聽見場?wù)一陣騷動。

"誰把賽車開進(jìn)來了？"

他撲到窗邊，看見劉耀文穿著車隊制服站在雨里，正和導(dǎo)演說著什么。下一秒手機震動，屏幕上跳出一條消息：

【下來，教你真東西】

雨幕中，劉耀文朝他伸出手。宋亞軒沖進(jìn)雨里時，聽見自己心跳比引擎聲還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