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宴臣她從小就犟,認定的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。
孟宴臣既然她選擇了你,我這個做哥哥的,總得給她兜底。
他頓了頓,目光重新落回車振旭臉上,眼中的溫和瞬間褪去,只剩商場練就的冷硬。
孟宴臣你要記住,國坤集團能給你鋪路,自然也能讓你萬劫不復。
孟宴臣要是再讓她受半分委屈……
孟宴臣沒說完,但眼神里的警告,比任何狠話都更有威懾力。
車振旭挺直脊背,鄭重頷首。
車振旭我明白。
孟鈺看著哥哥轉身離開的背影,心里酸酸暖暖的。
從小到大,他永遠是這樣,用最不動聲色的方式,為她擋下所有風雨。
孟鈺(Nia)我哥可是說到做到的啊,你……小心點兒哦。
車振旭低頭看她,眼底的緊張被笑意取代。
車振旭放心,為了你,我也會拼盡全力。
他忽然傾身靠近,在她耳邊低語。
車振旭剛才你哥看我的眼神,差點以為要被當場處理了。
孟鈺被他逗笑,語氣里是不加掩飾的得意。
孟鈺(Nia)知道怕就好,我哥可是護短得很。
孟鈺(Nia)不早了,你先回去吧。
車振旭依舊立在原地,目光灼灼地注視著她。
車振旭再待一會兒,就十分鐘。
他此刻軟糯的聲線里帶著幾分嬌嗔,與白日里在車庫和車會長針鋒相對的強硬姿態(tài)簡直天差地別。
孟鈺拗不過他,只好坐下,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,從法國的趣事到未來的打算,仿佛要把過去錯過的時間都補回來。
直到陳銘宇輕咳一聲提醒時間,車振旭才依依不舍地起身。
走到門口時,他忽然轉身,快步走到孟鈺面前,低頭在她額頭印下一個輕吻。
車振旭Nia……相信我。
孟鈺望著他遠去的背影,指尖輕觸額間,余溫猶在。
客廳里只剩下孟鈺和孟宴臣時,水晶燈的光芒仿佛都柔和了幾分。孟宴臣端起剛泡好的茶,氤氳的熱氣模糊了他的鏡片。
孟宴臣坐。
他指了指對面的單人沙發(fā),語氣恢復了平日的沉穩(wěn)。
孟鈺在他對面坐下,她知道哥哥有話要說,關于車振旭、關于她。
孟宴臣你好像……從來沒對誰這么執(zhí)著過。
孟宴臣先開了口,茶杯輕輕放在茶幾上,發(fā)出清脆的聲響。
孟鈺抬眼,撞進他了然的目光里笑了笑。
孟鈺(Nia)這不是執(zhí)著,是……不甘心。
孟宴臣不甘心被那樣丟下?
孟宴臣挑眉,一語中的。
孟宴臣不甘心是好事,至少證明你沒糊涂到把真心當廢紙。
孟宴臣但你要清楚,車振旭的處境比你想的更復雜。車會長那種人,為了利益能拿車振旭的軟肋要挾,絕不是輕易能擺脫的。
他輕啜一口清茶,氤氳茶香中,聲音卻透著不容反駁的冷峻。
孟宴臣你以為幫他解決了新興醫(yī)療,事情就結束了?
孟宴臣車家的爛攤子、他母親的安危、還有那些被牽扯的利益鏈條,哪一樣都可能成為日后扎向你的刺。
孟鈺的手指無意識地在扶手上摩挲,聲線雖低,卻藏著不服輸的倔強。
孟鈺(Nia)哥……你別把我當戀愛腦,好像為了個男人就不管不顧了。
孟鈺(Nia)我分得清輕重,國坤集團的事、你的計劃,我半分不會耽誤。
孟鈺(Nia)車振旭的事,對我來說更像……清理垃圾。
孟宴臣清理垃圾?
孟宴臣挑眉,顯然不明白她為什么這么說。
孟鈺(Nia)對啊,清理掉那些想左右我人生的障礙,包括他過去的懦弱,包括車會長那種蛀蟲。
她頓了頓雙手托腮一臉認真的解釋道。
孟鈺(Nia)我喜歡他,是因為看到他愿意掙脫泥潭的樣子,不是因為他是誰的兒子、有多少籌碼。
孟鈺(Nia)但如果他拎不清,或者車家的爛事敢沾到我身上……
她唇角微揚,笑意中透著幾分孟家人特有的銳利鋒芒。
孟鈺(Nia)到時候不用你動手,我自己就能把這堆垃圾掃干凈。
孟宴臣看著她眼底的篤定,忽然想起她小時候護著被欺負同學的樣子。
這么多年過去,那股不肯認輸的勁兒,一點沒變。
他嘆了口氣,語氣里的嚴肅褪去,多了幾分無奈的縱容。
孟宴臣你心里有數就好,不管什么時候,孟家和哥哥都是你的底氣。
孟鈺(Nia)知道啦孟總,你妹妹沒那么傻。
孟鈺站起身,伸了個懶腰,剛才緊繃的氣氛瞬間松弛下來。
孟鈺(Nia)我明天還有課,先去睡了。
孟宴臣擺了擺手,看著她輕快的背影消失在樓梯拐角,窗外的月光漫進客廳,落在那份關于新興醫(yī)療的文件上。
他對著一旁的陳銘宇吩咐道
孟宴臣查清楚車振旭母親的具體情況,另外,盯著車會長的動作。
“是,孟總?!标愩懹畹穆曇粢琅f平穩(wěn),他微微頷首,轉身將文件收好,動作利落得沒有一絲多余。
客廳里再次恢復安靜,孟宴臣摘掉眼鏡卸下一身疲憊靠在沙發(fā)上,不知道腦子里在想些什么。
第二天清晨的清潭高中,空氣里似乎都彌漫著不同尋常的氣息。
孟鈺走進鉆石6專屬休息室時,白濟娜正趴在桌上補覺,陽光透過窗戶落在她微卷的發(fā)梢,少了往日的鋒芒,多了幾分難得的慵懶。
閔律熙的座位空著,桌上的東西碼得整整齊齊,卻再也不會有主人回來翻動。
李思朗正拿著早餐,小心翼翼地放在金惠仁桌上。
樸宇鎮(zhèn)靠在椅背上,指尖在手機屏幕上快速滑動,不知在看什么,周身的氣壓也比平時更低。
孟鈺(Nia)濟娜……談談?
車振旭的事快要處理好了,孟鈺深知清潭國際高中她呆不久,有些事還是得和白濟娜說清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