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前廳彌漫著低氣壓,傅隆生坐在主位沙發(fā)上,目光灼灼的盯著垂手站在他眼前的熙蒙和小辛。
兩人臉上都有被打的指痕,顯然是傅隆生干的。
林知予剛走到門口,就被傅隆生的目光釘在原地。
那目光冷得像冰,比第一次見時更駭人。
“是誰給你們的膽子,為了一個解決生理需求的女人壞了規(guī)矩?”
他手里把玩著那把常用來削蘋果的小刀,刀鋒在晨光下泛著刺眼的光,“我養(yǎng)你們,是讓你們抱團(tuán)做事,不是讓你們?yōu)榱藗€女人爭風(fēng)吃醋,還動手打架!”
林知予站在原地,渾身的血液仿佛都在聽到“用來解決生理需求的女人”那句話時凍住了。
她心里明白自己被選中就是這個作用,可聽到這句話赤裸裸的說出來心里還是不好受。
小辛攥著拳頭,指節(jié)泛白,聽到那句話猛地抬頭反駁:“干爹,不是這樣的,是我……”
“閉嘴!”傅隆生的聲音劈下來,帶著不容置喙的狠戾,“我沒問你?!?/p>
熙蒙往前半步,將小辛護(hù)在身后,鏡片后的目光冷而沉:“干爹,昨天的事是我先動手,跟小辛沒關(guān)系,也跟林知予無關(guān),要罰罰我一個人。”
傅隆生嗤笑一聲,目光驟然轉(zhuǎn)向門口的林知予,“跟她無關(guān)?若不是她在你們之間裝模作樣,勾著這個又吊著那個,你們能動手?”
傅隆生突然笑了,快步走到她面前猛地伸手捏住她的下巴,指腹用力掐著她的下頜骨,疼得她眼淚差點(diǎn)掉下來。
“你是不是覺得,把他們哄得團(tuán)團(tuán)轉(zhuǎn),就能找到機(jī)會逃出去?”
“我沒有……”林知予被掐著下頜骨說話有些困難,但她這次卻意外的冷靜。
“有沒有,不是你說了算?!备德∩鷲汉莺莸目戳怂谎郏S即沖門外喊了聲,“我會把她鎖進(jìn)地下倉庫,沒我的允許誰也不準(zhǔn)給她送水送食。”
“干爹!”熙旺突然從角落站出來,黑眸里滿是急色,“她沒做錯什么,懲罰小辛和熙蒙就夠了,別鎖她……”
“怎么?你也要為了她跟我頂嘴?”傅隆生抬眼,目光落在熙旺身上,那眼神里的壓迫感讓熙旺的話卡在喉嚨里。
他知道傅隆生的脾氣,再多說一句,只會讓林知予的處境更糟。
阿威攥緊了拳頭,小臂的肌肉繃得發(fā)緊。
一旁的胡楓要淡定的多,他用胳膊碰了碰他,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。
胡楓走上前語氣平淡:“干爹,我?guī)サ叵聜}庫吧。”
傅隆生斜睨了胡楓一眼,手里的小刀在指尖轉(zhuǎn)了個圈:“不用,我親自帶她去?!?/p>
他沒再跟其他人廢話,拽著她的手腕就往地下室的方向走。
林知予踉蹌著跟上,手腕被攥得生疼卻沒掙扎。她知道,此刻的反抗只會招來更狠的對待。
地下室的門是厚重的鐵門,推開時發(fā)出吱呀的刺耳聲響,一股潮濕的霉腥味撲面而來。
傅隆生把她拽到房間中央,那里焊著一個鐵環(huán),旁邊還放著一條粗重的鐵鏈,鏈節(jié)上銹跡斑斑。
“跪下?!备德∩穆曇魶]有起伏,卻透著一股不容抗拒的命令。
林知予沒動,她能感覺到傅隆生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,有審視有嘲弄。
“怎么……不肯?”傅隆生彎腰,小刀的刀尖輕輕抵在她的腰側(cè),冰涼的觸感讓她渾身一僵。
“還是你覺得,憑著那幾個小子就能護(hù)著你?!?/p>
刀尖又往前送了半分,隔著薄薄的衣料,她能清晰感覺到刀的尖銳。
林知予閉了閉眼,最終還是緩緩跪了下去。
她還不想為了逞一時之勇挨刀子。
傅隆生抓起她的腳踝,粗糙的掌心攥著她細(xì)膩的皮膚,將鐵鏈的鎖扣對準(zhǔn)她的腳腕。
“這條鏈長三米,”傅隆生直起身,居高臨下地看著她,“夠你在這方寸之地活動,卻夠不到門口?!?/p>
“好好反省反省,別想些有的沒的。”
他說完,轉(zhuǎn)身就往外走,鐵門“砰”地關(guān)上,落鎖的聲音在空曠的地下室里回蕩,也徹底切斷了她與外界的聯(lián)系。
地下室里沒有燈,只有門縫里透進(jìn)一點(diǎn)微弱的光。
林知予勉強(qiáng)能看清周圍的環(huán)境,四面都是冰冷的水泥墻,角落里堆著些廢棄的沙發(fā)和家具。
腳踝上的鐵鏈很重,稍微動一下,鏈節(jié)就會發(fā)出嘩啦啦的聲響。
林知予坐在地上,背靠著冰冷的墻壁,她沒有哭也沒有慌。
她心里明白傅隆生不會真的餓死她,他要的不過是讓她徹底服軟,讓她明白,在這里他才是唯一的主宰。
而她要做的,就是在這場對峙里撐下去,她篤定那六個家伙不會真的棄她于不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