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欽把阿靈輕輕放到床上，看著熟睡的小女孩，眼神復(fù)雜。他應(yīng)該離開了，卻又舍不得邁開腳步。

"阿欽公子，你相信前世今生嗎？"蘇姑娘站在院子里，月光灑在她身上，顯得格外清冷。

阿欽深深看了她一眼："我不知道。但如果真有前世今生，我想，我們一定是相識的。"

說，他轉(zhuǎn)身離去，留下蘇姑娘站在月光下，淚水順著臉頰無聲流下。

接下來的日子，阿欽頻繁出現(xiàn)在蘇姑娘母女的生活中。他幫忙修繕屋子，送來自家果園的水果，教阿靈做紙鳶，陪她在田野里奔跑。村里人都說，阿欽這是動了心思，想照顧這對孤兒寡母。

阿福找到阿欽，打趣道："早知道你看上了蘇姑娘，我就不提小蕓了。不過話說回來，她帶著孩子，又是寡婦，你真不在意？"

阿欽認(rèn)真地看著遠(yuǎn)處正在晾曬衣物的蘇姑娘："我為什么要在意？"

"因?yàn)?..村里人都在議論啊。"阿福撓撓頭，"說你好端端的一個小伙子，怎么就看上個帶著拖油瓶的寡婦？"

"讓他們說去吧。"阿欽神情平靜，"我心里有數(shù)。"

然而事情并非如此簡單。越是接觸，阿欽越感到困惑。那種熟悉感越來越強(qiáng)烈，特別是與阿靈相處時，他常常恍惚覺得，這就是自己的女兒。更奇怪的是，他開始頻繁夢到前世的片段，夢里的花姑娘與蘇姑娘重合，讓他分不清夢境與現(xiàn)實(shí)。

一個午后，阿欽在河邊發(fā)呆，阿靈找到了他。小姑娘坐在他身邊，擺弄著一朵野花。

"阿欽哥哥，我昨晚又夢見你了。"阿靈天真地說。

阿欽微笑看著她："夢見什么了？"

"夢見你抱著我，對我說：'靈兒，爹爹要去很遠(yuǎn)的地方，不能陪你和娘親了，你要乖乖的，長大后要像爹爹一樣保護(hù)娘親。'"阿靈歪著頭，"為什么你要叫我靈兒？為什么要說自己是爹爹呢？"

阿欽心頭一震，他伸出手，輕輕撫摸阿靈的頭發(fā)："你還夢見什么了？"

"夢見娘親哭得很傷心，你給了她一個荷包，說等你回來。"阿靈忽然認(rèn)真起來，"阿欽哥哥，我沒有爹爹，娘親說爹爹去了很遠(yuǎn)的地方。你...能不能做我的爹爹？"

阿欽喉嚨發(fā)緊，眼眶微熱。他想起了更多夢中的片段：自己臨行前，將妻子托付給親友，承諾一定會回來；還有那個剛出生不久的女兒，他只來得及看一眼，就必須離開了。

"阿靈，你的爹爹..."阿欽輕聲道，卻被突然趕來的蘇姑娘打斷。

"阿靈！我到處找你！"蘇姑娘神色慌張，急忙拉起女兒，"快回家，天要下雨了。"

"娘親，我在和阿欽哥哥說話呢！"阿靈不情愿地說。

"不許任性！"蘇姑娘罕見地嚴(yán)厲起來，然后對阿欽歉意地點(diǎn)點(diǎn)頭，"抱歉，打擾你了。"

阿欽看著蘇姑娘倉促離去的背影，心中的疑惑越來越深。他感覺蘇姑娘似乎在逃避什么，在害怕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