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站在擂臺邊緣，腳下的石磚還殘留著余溫。剛才那根毒針刺穿對手胸口的瞬間，仿佛還在眼前回放。人群已經(jīng)圍了上來，議論紛紛，但我心里清楚得很——這不過是場戲，一場有人精心設計的局。
“君玉道友，”主持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，帶著幾分審視，“你可有話說？”
我沒有回答，而是徑直走到灰袍青年面前，一把拎起他的衣領。他臉色慘白，嘴唇發(fā)抖，整個人像只被掐住脖子的雞。
“我說過，你現(xiàn)在還有選擇的機會?！蔽艺Z氣平靜，但眼神卻冷得像刀子，“要么你說，要么我來問。”
他張了張嘴，喉嚨里發(fā)出幾聲干嘔，最后還是開了口：“是……是玄風長老。他說只要我?guī)退懦鲎粉櫹?，引那黑衣人現(xiàn)身，事后就能讓我進入內(nèi)門?！?/p>
“然后呢？”我繼續(xù)追問。
“然后他就給了我那塊玉片……說能幫我提升修為……”他聲音越來越小，“但我真的不知道會鬧出人命……我只是想變強……”
我松開手，任由他癱坐在地。圍觀的人群中，有幾個身影明顯動了一下，像是想要離開，卻被我提前用神識鎖定了氣息。
“玄風長老，”我抬頭望向人群后方，那里站著幾個身穿長老服飾的人，“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嗎？”
全場一片死寂。
玄風站在原地，面色陰沉如水。他沒有否認，也沒有承認，只是冷冷地看著我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“君玉師侄倒是好手段，”他終于開口，語氣不咸不淡，“不過你也太急著下定論了吧？單憑一個棄子的話，就想栽贓給我？”
“當然不是?！蔽业恍?，“你的玉牌已經(jīng)在我手上，上面殘留的魔氣也足以證明它曾與魔道之人接觸。更重要的是——”我頓了頓，目光掃過四周，“剛才那場戰(zhàn)斗，只有你能調(diào)動外門弟子配合行動，也只有你，能在混亂之中讓毒針精準插入那人胸口?！?/p>
人群中響起一陣騷動。
“還有誰記得，上次我挑戰(zhàn)清風觀弟子時，是誰在背后操控局勢？”我繼續(xù)說道，“是誰故意安排我與那位元嬰境修士對戰(zhàn)？是誰在暗中散布謠言說我資質(zhì)平庸、不堪大用？”
一個個問題砸下來，不少人都開始低聲議論。玄風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。
“你以為自己藏得很好，”我逼近一步，“可你忘了，我在清風觀當雜役的時候，每天都在偷聽你們這些高層的秘密談話?！?/p>
這話一出，連主持都變了臉色。
玄風終于動了，袖中一道寒光閃過，竟是想趁亂遁走！
“想跑？”我冷笑一聲，手中金光暴漲，直接封住了他周身的退路。
“你敢！”玄風怒吼，手中長劍出鞘，劍氣橫掃而出。
我沒躲，也沒擋，只是輕輕抬手，掌心雷光一閃，直接轟在他胸口。
“砰！”
他整個人倒飛出去，重重撞在擂臺邊的石柱上，口中鮮血狂噴。
“現(xiàn)在，你還覺得沒人能治得了你嗎？”我緩步走近，聲音低沉卻極具壓迫感。
玄風掙扎著想要站起，卻發(fā)現(xiàn)體內(nèi)靈氣已被我那一擊震散，連站立都成了問題。
“你……你到底是誰？”他咬牙切齒地問。
我笑了笑，沒回答。
因為我也不知道答案。
穿越到這個世界以來，我一直以為自己只是個普通的大學生。直到那次在山洞中意外獲得傳承，我才明白事情遠沒有那么簡單。那個黑衣男子、那些詭異的夢境、還有每次危機時刻體內(nèi)涌動的陌生力量……
它們似乎都在指向某個更大的秘密。
但現(xiàn)在還不是揭開的時候。
我轉(zhuǎn)頭看向主持，語氣平靜：“證據(jù)已確鑿，玄風長老勾結魔道，意圖破壞群英會秩序，理應受到懲處?！?/p>
主持沉默片刻，最終點頭：“此事需上報宗門，待宗主親自裁定?！?/p>
“可以?！蔽尹c點頭，“但在那之前，請允許我暫時接管清風觀部分事務?！?/p>
眾人嘩然。
“你瘋了嗎？”靈月湊過來低聲問我，“你現(xiàn)在可是風口浪尖，多少雙眼睛盯著你！”
“正因為如此，我才不能讓他們繼續(xù)為所欲為?！蔽铱粗凵駡远?，“玄風只是冰山一角，背后還有更大的勢力。我想看看，他們到底有多深?！?/p>
靈月嘆了口氣，最終沒再勸我。
我知道她在擔心什么。自從她第一次救我那天起，她就一直提醒我要低調(diào)行事，不要輕易樹敵。但她也知道，有些事，一旦看清了，就不能再裝傻。
夜幕降臨，群英會的喧囂漸漸平息。
我獨自站在觀星臺上，望著滿天星辰。
遠處，一只夜梟悄然掠過林間，翅膀拍打的聲音輕不可聞。
忽然，我察覺到一絲異樣。
空氣中有一股淡淡的香氣，和剛才灰袍青年身上的一模一樣。
追蹤香。
有人在監(jiān)視我。
我不動聲色，緩緩閉上眼，感知周圍的氣息流動。
果然，在東南方向，有三個人影正潛伏于暗處，氣息微弱，卻帶著明顯的敵意。
我嘴角微微上揚。
看來，今晚注定是個熱鬧的夜晚。
我轉(zhuǎn)身準備下臺，卻聽見身后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：
“君玉，你真打算接手清風觀？”
我回頭一看，果然是蘇婉兒。
她站在不遠處，一身白衣勝雪，眉目如畫，但眼神中透著幾分擔憂。
“怎么，你也覺得我不該這么做？”我笑著反問。
她搖頭：“我只是想知道，你到底打算走多遠?！?/p>
我沒有回答，只是靜靜地看著她。
她忽然笑了，笑容很輕，卻帶著幾分我看不懂的情緒。
“你知道嗎？”她輕聲道，“有時候我覺得你就像一顆棋子，被人放在棋盤上，一步步走向未知的命運?！?/p>
我心中一動。
她說得沒錯。
但我不會做別人的棋子。
哪怕命運早已寫好劇本，我也要親手撕碎它。
“那就讓我們看看，”我低聲回應，“誰才是真正的執(zhí)棋者。”
話音未落，東南方向忽然傳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。
有人動了。
我眼中寒芒一閃，身形瞬間消失在原地。
下一秒，我出現(xiàn)在三人潛伏的位置，手中金光如雷霆炸裂。
“既然來了，何必躲躲藏藏？”
空氣驟然凝固。
而就在我的手掌即將落下之際，其中一人忽然開口：
“等等！我們不是來殺你的?！?/p>
我動作一頓，眉頭微皺。
“那你來干什么？”
那人抬起頭，露出一張略顯熟悉的面孔。
“我是奉命而來?！彼吐曊f，“來自——無妄魔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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