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盒在我懷中劇烈震動,仿佛內(nèi)藏某種沉睡的意志正被喚醒。那低沉的聲音仍在耳邊回蕩:“你以為……這只是個盒子嗎?”
我心頭一震,魔物胸口的符文與木盒表面的黑霧愈發(fā)緊密地共鳴,仿佛它才是真正的封印核心。
“君玉!”靈月焦急地喊道,“快動手!它已經(jīng)快完全掙脫了!”
我咬緊牙關,強忍左肩的劇痛,一手按住木盒,另一手揮劍斬向撲來的邪修首領。他眼中閃過一抹狠厲,骨刀橫掃,帶起陰風,直取我咽喉。
我側身避讓,卻因傷勢過重動作遲緩,被他一刀劃破肩膀,鮮血飛濺。
但就在這時,木盒忽然爆發(fā)出一道微弱的金光,竟將襲來的陰煞之力逼退數(shù)寸!
“果然是封印之器!”我心中大定,立刻調(diào)整策略,不再與邪修硬拼,而是將全部真元灌注進木盒之中。
“你想做什么?”邪修首領察覺不對,臉色驟變,猛然提速,朝我猛撲而來。
我冷哼一聲,腳下一踏,身形暴退幾步,避開他的鋒芒,同時低聲喝道:“靈月,拖住它!”
靈月早已準備妥當,手中法印翻動,狐火如流星般墜落,精準地砸在魔物胸口的符文之上?;鹧孀茻?,魔物發(fā)出痛苦嘶吼,三顆頭顱齊聲怒吼,六只手臂瘋狂拍打地面,掀起漫天塵土。
趙衡等人趁機結陣,五行劍氣交錯,五道凌厲劍光直刺魔物胸口。
轟——!
劍氣轟擊在魔物身上,雖未能造成致命傷害,卻讓它行動稍顯遲緩,符文光芒也略有黯淡。
“就是現(xiàn)在!”我低吼一聲,體內(nèi)真元如潮水般涌入木盒。
剎那間,木盒猛地打開,一道金色光柱沖天而起,直射入夜空,照亮整片戰(zhàn)場。
邪修首領瞳孔驟縮,驚呼出聲:“你瘋了嗎?這是封印的核心!你會毀掉一切!”
我沒理會他,目光死死盯著木盒內(nèi)部。只見其中浮現(xiàn)出一枚古樸銅印,上面刻著晦澀難懂的古老符文,每一道都散發(fā)著磅礴威壓。
我毫不猶豫伸手觸碰銅印,瞬間,一股浩瀚的力量涌入體內(nèi),識海中仿佛響起遠古神祇的低語。
“封印未滅,契約尚存……”
我猛地睜開眼,手中銅印一轉,一道金色符文從掌心浮現(xiàn),直指魔物胸口的符文。
“鎮(zhèn)!”
話音落下,金光如鎖鏈般纏繞而出,瞬間將魔物胸口的符文包裹,原本狂暴的氣息頓時減弱幾分。
“不!”邪修首領怒吼,骨刀化作殘影,狠狠劈來。
我反手一劍格擋,卻被他一擊震退數(shù)步,嘴角再次溢血。但他也沒能靠近木盒半步,因為靈月已悄然繞至他身后,狐火凝聚成烈焰長鞭,猛然抽向其后背。
“?。 毙靶迲K叫,身形踉蹌。
我抓住機會,再次催動銅印,金光暴漲,直接籠罩魔物全身。
魔物掙扎咆哮,六臂齊舞,試圖撕裂束縛,但封印之力越來越強,它的動作逐漸變得遲緩,氣息也開始萎靡。
“還不夠……”我咬牙,繼續(xù)灌輸真元。
邪修首領見狀,眼中露出絕望與瘋狂,他猛然張口吐出一口精血,灑落在骨刀之上。剎那間,骨刀燃起幽藍火焰,散發(fā)出令人窒息的死亡氣息。
“同歸于盡吧!”他嘶吼著沖來,速度比之前快了一倍不止。
我來不及躲避,只能勉強舉起長劍迎敵。
鐺——!
骨刀重重劈在劍刃上,我整個人被震得倒飛出去,背部撞在一棵古樹上,口中鮮血狂噴。
但就在這一刻,木盒內(nèi)的銅印突然自行浮起,懸于空中,緩緩旋轉,釋放出更為磅礴的封印之力。
金光如網(wǎng),覆蓋整個戰(zhàn)場,所有魔氣都被壓制,連邪修首領也被束縛其中。
“不可能……你怎敢動用這東西!”他滿臉驚恐,拼命掙扎,但身體已被金光牢牢鎖住。
我艱難起身,手掌輕撫銅印,心中默念剛才識海中浮現(xiàn)的咒言。
剎那間,金光暴漲,魔物胸口的符文徹底熄滅,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,雙眼中的猩紅光芒迅速黯淡。
它,被重新封印了!
“結束了。”我喘息著,看向已被金光禁錮的邪修首領。
他雙目赤紅,嘶吼道:“你以為贏了嗎?這只是開始!虛淵不會放過你!”
我冷笑一聲,抬手一點,金光徹底將其吞噬。
空氣中殘留的魔氣也隨之消散,戰(zhàn)場上恢復了短暫的寧靜。
趙衡帶領弟子們圍攏過來,一個個滿身是傷,但眼神中充滿了敬意。
“師尊……”趙衡欲言又止。
我擺了擺手,低頭看向手中的銅印,心中卻升起一絲不安。這東西太強大了,強大到根本不屬于這個時代。
“靈月?!蔽业吐晢镜馈?/p>
她走過來,狐疑地看著我:“怎么了?”
“這枚銅印……你覺得,它為什么會出現(xiàn)在玄風留下的殘陣中?”
她愣了一下,隨即神色凝重:“你是說……有人故意設局,讓我們解開封???”
我點頭,抬頭望向遠方漆黑的夜空。
這一戰(zhàn),看似勝利,但或許,只是更大風暴的開端。
遠處山林深處,一道模糊的身影靜靜佇立,望著這邊的方向,嘴角微微揚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