劍氣與骨杖碰撞的余波還未散去,整個空間已然被狂暴的靈力震蕩得搖晃不止。我腳尖一點,借著反沖之力向后疾退,同時穩(wěn)住體內(nèi)翻涌的氣血。那黑袍人并未追擊,而是站在原地,幽藍的目光透過兜帽死死鎖定我。
“你到底是誰?”我聲音低沉,握緊長劍,警惕地望著他,“為什么要稱我為‘歸墟之主’?”
他緩緩抬起骨杖,血色寶石在昏暗中泛起詭異光芒:“你不記得了嗎?還是說……你還沒準備好接受真正的力量?”
銅印在我掌心中劇烈震動,仿佛回應(yīng)他的話語,表面符文竟自行流轉(zhuǎn)起來,一道道金光沿著我的指縫蔓延至手臂,帶來一陣灼熱刺痛。
我不由自主地皺眉,體內(nèi)靈力隨之躁動,像是有什么東西要破體而出。那種感覺,既熟悉又陌生,仿佛某種沉睡已久的力量正在蘇醒。
黑袍人嘴角微微揚起,下一瞬,身形驟然模糊,化作一道殘影直撲而來!
我心中一凜,手中長劍橫掃而出,劍氣如龍卷般席卷四周。然而黑袍人身法詭異,竟在半空中詭異地扭曲,避開了正面鋒芒,緊接著骨杖橫揮,一道黑色能量直襲我胸口!
我來不及閃避,只能硬生生接下這一擊,整個人被轟得倒飛出去,撞在一根石柱之上。巨響聲中,石柱上的符文瞬間亮起,整座祭壇開始發(fā)出低沉嗡鳴。
我咬牙站起,抹去嘴角血跡,眼中寒光更盛。對方的實力遠超預(yù)期,而且他的攻擊方式……似乎并不屬于洪荒常見流派。
“你究竟是誰的手下?”我冷聲問道。
黑袍人沒有回答,反而緩緩舉起骨杖,指向我手中的銅?。骸八x了你,但你還不配?!?/p>
話音未落,他猛然揮手,骨杖頂端的血色寶石爆發(fā)出刺目光芒,一道猩紅的能量束激射而出,直奔我面門!
我迅速側(cè)身避開,能量束擦肩而過,在身后石壁上留下一道焦黑痕跡。與此同時,銅印的震動愈發(fā)劇烈,甚至有脫離我掌控的趨勢。
我心頭一震,意識到銅印和這黑袍人的骨杖之間,必定存在某種聯(lián)系。否則,為何它們會彼此共鳴?
我深吸一口氣,強行穩(wěn)住心神,右手緊握銅印,左手持劍迎敵。戰(zhàn)斗不能拖太久,必須盡快找到突破口。
黑袍人再次發(fā)動攻勢,骨杖揮舞間,空氣中浮現(xiàn)出數(shù)道黑色鎖鏈,如同活物般朝我纏繞而來。我揮劍斬斷一條,卻又有更多從四面八方涌現(xiàn),速度極快,幾乎不給我喘息的機會。
我被迫不斷后退,直到背部抵住祭壇邊緣。就在這時,銅印忽然爆發(fā)出耀眼金光,一道符文自其表面浮現(xiàn),直接沒入祭壇之中!
剎那間,整座祭壇劇烈震動,原本殘破的陣法竟然開始緩緩修復(fù),一道道古老的符文接連亮起,散發(fā)出磅礴威壓。
黑袍人動作一頓,眼中閃過一絲驚愕:“不可能……你還未覺醒,怎能喚醒陣法?”
我心頭一動,難道這座陣法與我有關(guān)?或者說……與銅印有關(guān)?
趁著黑袍人分神之際,我猛然催動靈力,將全部力量灌注于劍身。劍光暴漲,劃出一道凌厲弧線,直取黑袍人咽喉!
他反應(yīng)極快,骨杖橫擋,堪堪擋住這一擊,但身體也被震退數(shù)步。我趁勢躍起,一腳踏在石柱上借力,再度攻向他。
兩人身影交錯,劍氣與黑焰交織,整個空間都被靈力風(fēng)暴覆蓋。每一次交手都伴隨著巨大的轟鳴,地面龜裂,石柱崩碎,陣法光芒閃爍不定。
突然,黑袍人眼神一變,骨杖猛地插入地面,口中低聲念誦起晦澀難懂的咒語。霎時間,整個空間開始扭曲,一股陰冷氣息彌漫開來。
我感到體內(nèi)的靈力運轉(zhuǎn)變得遲滯,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困難。正欲強提靈力突破封鎖,卻見黑袍人嘴角微揚,抬手一指我腳下。
我低頭一看,頓時臉色一變——不知何時,一道道黑色鎖鏈從地底鉆出,緊緊纏住了我的雙腳,并迅速向上蔓延!
“你終究只是個容器。”黑袍人冷冷說道,“真正的歸墟之主,早已沉眠?!?/p>
我咬緊牙關(guān),奮力掙扎,但那些鎖鏈仿佛有生命一般,越掙越緊,甚至開始往皮膚里滲透。
銅印在此刻劇烈震動,仿佛感受到了威脅,符文光芒暴漲,一道金色光柱沖天而起,直貫陣法核心!
轟隆一聲巨響,整個空間劇烈震蕩,陣法徹底激活,無數(shù)符文在空中交織成網(wǎng),將黑袍人籠罩其中!
他面色驟變,想要抽身退開,卻被符文牢牢鎖定。他怒吼一聲,骨杖瘋狂揮舞,試圖撕裂束縛,但陣法之力已完全壓制了他的行動。
我趁機用力掙脫鎖鏈,翻身躍起,長劍直指黑袍人咽喉。
“告訴我,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!”我厲聲喝道。
黑袍人冷笑一聲,眼中透出一抹譏諷:“你以為你能控制得了它嗎?等它真正醒來……你不過是它的傀儡罷了?!?/p>
話音剛落,他手中的骨杖忽然炸裂,血色寶石化作一道紅光,直沖陣法中心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