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灑落在酒店套房的客廳內(nèi),裴硯正懶洋洋地蜷在沙發(fā)里,暖金色的雙馬尾松散地搭在肩頭,懷里抱著那只巨大的兔子玩偶。
門鈴?fù)蝗豁懫稹?
“誰啊——”他拖長音調(diào),不情不愿地拖著步子去開門。
門一開,映入眼簾的是光翎那張帶著笑意的臉,以及他手里拎著的——
整整三大盒甜點(diǎn)!
草莓奶油塔、糖霜松餅、蜂蜜熔巖蛋糕……全是她在星羅城時最愛吃的!
厭厭的眸子瞬間亮了起來,但很快又板起臉,撇了撇嘴:“干嘛?”
光翎晃了晃手里的甜點(diǎn)盒,冰藍(lán)色的眸子里盛滿笑意:“賠禮?!?
“武魂城治安差,讓你遭了無妄之災(zāi),老夫心里過意不去?!?
厭厭輕哼一聲,目光卻忍不住往甜點(diǎn)盒上瞟:“……進(jìn)來吧?!?
光翎低笑一聲,跟著她走進(jìn)套房,將甜點(diǎn)盒一一擺在茶幾上。
厭厭迫不及待地拆開一盒草莓奶油塔,捏起一塊送入口中,甜膩的滋味瞬間讓她瞇起了眼睛,像只饜足的貓。
光翎坐在他對面,單手撐著下巴,靜靜看著她吃甜點(diǎn)的樣子。
——和織夢完全不同。
織夢吃甜點(diǎn)時,動作優(yōu)雅矜持,每一口都像是經(jīng)過精心計算,連指尖沾染糖霜都會用絲帕輕輕擦拭。
而厭厭卻吃得隨性又張揚(yáng),奶油沾到唇角也不在意,甚至還會舔舔手指。
但……
光翎的眸光微微一動。
——在某些不經(jīng)意的瞬間,他仍能從厭厭身上捕捉到織夢的影子。
比如,她捏起甜點(diǎn)時小指微微翹起的弧度。
比如,她吃到特別喜歡的口味時,眸底閃過的那一絲滿足的光。
再比如……她身上那股若有若無的茉莉香。
“小兔子?!惫怍岷鋈婚_口。
厭厭正往嘴里塞第二塊糖霜松餅,聞言抬眸,暖金色的眸子眨了眨:“嗯?”
光翎冰藍(lán)色的眸子注視著她,唇角微揚(yáng):“想不想聽個故事?”
厭厭一愣,隨即撇嘴:“什么故事?”
“關(guān)于我和一位大小姐的?!惫怍嵘ひ翥紤?,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面,“她叫織夢?!?
厭厭的動作微不可察地頓了一下,但很快又恢復(fù)如常,裝作漫不經(jīng)心道:“哦?說來聽聽?!?
光翎輕笑,緩緩講述起來——
從星羅城的初遇,到那場爭奪甜點(diǎn)的交鋒;
從拍賣會后的攔截,到那頓各懷心思的賠罪宴;
從她驕縱傲慢的言辭,到她骨子里透出的矜貴。
“……最后,我沒來得及問她一個問題?!惫怍岬纳ひ舻土藥追?,冰藍(lán)色的眸子里閃過一絲遺憾。
厭厭不自覺地捏緊了手中的甜點(diǎn):“……什么問題?”
光翎抬眸,直視她的眼睛:“我想問她,愿不愿意跟我回武魂殿。”
房間內(nèi)一時陷入沉寂。
厭厭的指尖微微發(fā)緊,暖金色的眸子閃爍不定,像是有什么復(fù)雜的情緒在翻涌。
光翎靜靜看著她,沒有催促。
許久,厭厭別過臉,嗓音有些悶:“……她肯定不會答應(yīng)?!?
光翎輕笑:“為什么?”
“因?yàn)椤眳拝拸埩藦堊?,卻又哽住,最終只是輕哼一聲,“反正就是不會!”
光翎沒有追問,只是從儲物魂導(dǎo)器中取出一只精致的禮盒,輕輕打開。
——碧綠色的天鵝頭環(huán)靜靜躺在絲絨墊上,羽翼舒展,眼眸處的寶石在陽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。
厭厭的眸光落在頭環(huán)上,呼吸微不可察地一滯。
——這頭環(huán),和她在星羅城飾品店櫥窗里看到的一模一樣。
原來……他買下來了?
“本來是想送給她的。”光翎指尖輕撫頭環(huán),語氣帶著幾分懷念,“可惜,沒機(jī)會了。”
厭厭怔怔地看著那頭環(huán),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。
--光翎竟然.....真的對“織夢”動了心?
他忽然有些后悔自己的惡作劇。
光翎抬眸,冰藍(lán)色的眸子深深望進(jìn)裴硯的眼底:“厭厭,你說.....…她會不會喜歡?”
厭厭的指尖無意識地揪緊了兔子玩偶的耳朵,暖金色的眸子閃爍不定,像是掙扎著什么。最終他別過臉,嗓音有些干澀:“.....我怎么知道?!?/p>
光翎輕笑:“也是?!?/p>
他將頭環(huán)收回盒中,語氣恢復(fù)了往日的懶散:“算了,反正老夫也不急,總有一天會再見到她的?!?/p>
裴硯抿了據(jù)唇,沒有接話。
光翎站起身,伸了個懶腰:“甜點(diǎn)也吃了,
故事也講了,老夫該走了。”
裴硯下意識抬頭:“.....…這就走了?”光翎挑眉:“怎么,舍不得?”
裴硯立刻炸毛:“誰舍不得了!快走快走!”
光翎哈哈大笑,轉(zhuǎn)身朝門外走去,臨出門前,他回頭看了裴硯一眼,冰藍(lán)色的眸子里閃過一絲深意。
“厭厭?!?/p>
“干嘛?”
“下次見面,記得給老夫一個答案?!闭f完,他輕輕帶上門,腳步聲漸行漸遠(yuǎn)。
裴硯愣在原地,暖金色的眸子微微睜大。
答案?
什么答案?
裴硯緩緩坐回沙發(fā),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茶杯邊緣。
光翎今天的舉動,分明是在試探。
他懷疑厭厭和織夢是同一個人。
他甚至可能猜到了更多。
裴硯嘆了口氣,暖金色的眸子里閃過一絲復(fù)雜。
作為織夢,他不能回應(yīng)光翎的感情。
作為厭厭,他更不能。
因?yàn)閺念^到尾,他都是個男人。
窗外的陽光依舊明媚,裴硯卻覺得心里像是壓了一塊石頭,沉甸甸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