暴雨將東區(qū)廢墟澆成流動的鉛灰幕布,沈棲時踩著銹蝕管道騰空躍起。戰(zhàn)術(shù)靴勾住傾斜的鋼筋時,他后頸的齒輪圖騰泛起銀芒,念力如絲線穿透雨簾,精準纏住暴走alpha撕裂的機械臂關(guān)節(jié)。
"顧庭夜!液壓管三點鐘!"他的嘶吼混著電流聲炸開。十九歲的alpha旋身甩出軍刺,冷光劈開雨幕的剎那,林芝烊的無人機群正化作銀色蜂群俯沖而下。少年omega蜷縮在三百米外的指揮車里,淚痣隨著指尖敲擊鍵盤的節(jié)奏輕顫。
"采樣率97%!"林芝烊的歡呼被雨聲吞沒。無人機彈艙彈出128根采樣針,精準刺入暴走者關(guān)節(jié)縫隙。沈棲時趁機將念力凝成納米刃,順著機械臂的電路接口刺入核心——藍血噴濺的瞬間,他聽見加密頻道里傳來熟悉的呼吸聲。
謝峋川正在衛(wèi)星監(jiān)控室注視著戰(zhàn)場,掌心的懷表鏈壓出細密的齒痕。
"這操作夠騷!"顧庭夜甩了甩軍刺上的藍血,作戰(zhàn)服領(lǐng)口滑落露出鎖骨處的咬痕,"南部那幫老古板該給你頒個'最不像omega'勛章。"
林芝烊抱著采樣箱蹦跳過來,防護鏡蒙著水霧:"棲時哥拆解神經(jīng)節(jié)點的樣子,好像在調(diào)謝指揮官的..."話未說完,少年突然湊近嗅了嗅,"你身上有雪松混著硝煙的味道!"
黑色裝甲車的轟鳴聲碾碎對話。車頂全息屏滾動著調(diào)令:「M780,K2504即刻前往總部訓練基地」。
"看來要當隊友了。"顧庭夜狀似無意地將林芝烊護在身后,指尖擦過少年后頸的抑制貼,"某人怕是要連夜給宿舍裝彩虹燈帶。"
"先給你裝個消音程序!"林芝烊踹了他小腿一腳,轉(zhuǎn)頭卻對著沈棲時眼睛發(fā)亮,"棲時哥,總部食堂的草莓酥是不是不限量供應?"
南國大廈頂層,全息極光在穹頂流淌成星河。
季行舟把锃亮的皮鞋架在星圖投影上,銀灰西裝映著數(shù)據(jù)流:"謝指揮官最近黑眼圈淡了?"他晃了晃手中的威士忌,"聽說東區(qū)出了個操作神猛的小omega,你這是找到寶貝苗子了?"
皮爾斯倚著防彈玻璃拋接圣經(jīng),改裝十字架耳釘折射冷光:"阿門,監(jiān)控室的雪松味信息素濃度最近波動可不小,是因為那小家伙?需不需要我?guī)兔η么蚯么蚰切┎婚L眼的,別耽誤了你的培養(yǎng)大計?"
緒風的機械義眼閃過紅光,泡泡糖"啵"地炸開:"聽說昨天訓練時,那omega的操作讓好些老特工都看直眼了,謝指揮官,你這是打算重點栽培?"
謝峋川的防御圖騰在袖口凝成霜花,懷表鏈在掌心勒出紅痕:"南部戰(zhàn)區(qū)的邊境報告,需要我親自過目?"
季行舟用星圖拼出愛心:"急了急了。"
總部訓練場,粒子屏障將夕陽濾成七彩光斑。
林芝烊掛在顧庭夜背上調(diào)試狙擊鏡:"棲時哥快看!移動靶預設了謝指揮官的面部數(shù)據(jù)!"少年突然被alpha托著大腿顛了顛,驚叫著用雙腿纏住戀人腰腹。
沈棲時捏扁能量飲料罐。全息靶場里,"謝峋川"的虛擬面孔接連被子彈洞穿,他后頸的齒輪圖騰突然發(fā)燙——十八個標靶自動排列成心形,每個都戴著冰晶軍帽。
"定制版特訓套餐?"紅發(fā)教官晃著記錄板路過,"謝指揮官是不是打算把畢生所學都傾囊相授?。?
議論聲瞬間在訓練場傳開。沈棲時這才發(fā)現(xiàn)四周特工們的眼神都帶著探究,竊竊私語不斷:「謝指揮官可看重沈棲時了」「說不定要重點培養(yǎng)成接班人呢」。遠處掩體后,顧庭夜正把林芝烊堵在墻角偷吻,少年omega含混的抗議混著草莓糖的甜香。
"棲時哥,謝指揮官對你可不一樣,以后可得罩著我呀!"林芝烊突然從顧庭夜懷里探出頭,笑嘻嘻地朝沈棲時喊。
沈棲時臉漲得通紅,撞開更衣室門的力道震落門框。冷水沖過泛紅的耳尖時,他盯著儲物柜里的雪松味抑制劑發(fā)呆——不知誰在戰(zhàn)術(shù)腰帶夾層塞了檸檬草香包,光屏上全是詢問他和謝峋川關(guān)系的私信。
金屬柜門突然結(jié)霜,謝峋川的倒影出現(xiàn)在鏡中。alpha指揮官拎著變形的戰(zhàn)術(shù)腰帶,袖口滲出的血跡正被防御圖騰緩緩吞噬——顯然剛處理過一些不實傳言。
"怎么了。"謝峋川的聲音裹著冰霜,雪松信息素漫過沈棲時顫抖的指尖。
沈棲時慌亂擺手,檸檬草氣息不受控地暴漲:"我知道大家都在傳你我關(guān)系不一般,可我知道您是惜才,想重點培養(yǎng)我,絕沒有別的意思!我一定好好訓練,不辜負您的期望,也會跟大家解釋清楚的!"
謝峋川看著他慌亂的樣子,心底暗喜,面上卻依舊沉穩(wěn):"不必在意這些。你是難得的人才,我只是不想浪費了你的天賦,專注訓練就好,外界的傳言不用理會。"
沈棲時聽了,這才慢慢放下心來,深吸一口氣,點了點頭。
次日,沈棲時迎來這個世界里第一個休息日
沈棲時站在智能家居城的彩虹穹頂下,戰(zhàn)術(shù)背包里塞著原主積灰的信用卡。他對著全息導購屏劃拉三下,終于關(guān)掉"暗黑系推薦"的彈窗——這具身體的光腦記錄顯示,原主連續(xù)五年購買同款黑色四件套。
"先生需要體驗情緒化裝修嗎?"導購機器人頂著云朵燈飄過來,"根據(jù)腺體激素水平自動變色哦!"
"要那個會發(fā)光的檸檬黃沙發(fā)!"沈棲時眼睛發(fā)亮地指向展示廳,差點撞翻身后的永生花貨架。他今天穿了件淺藍衛(wèi)衣,袖口繡著會隨體溫變色的檸檬草,軟底帆布鞋踩在金屬地板上幾乎要蹦起來。
三小時后,送貨無人機載著天藍色窗簾和向日葵地毯飛向公寓。沈棲時蹲在盆栽區(qū)研究食人花幼苗,后頸突然漫過熟悉的雪松氣息。他猛地轉(zhuǎn)身,謝峋川正站在兩米外的水族箱前,黑色高領(lǐng)毛衣外隨意搭著件銀灰風衣,防御圖騰在腕間凝成低調(diào)的鉑金手鏈。
沈棲時OS:“嘶……原主記憶里這孩子雖然確實生活里不怎么露面,但是怎么跟傳聞的不一樣啊,這孩子不是挺活躍的嗎,唉,也是,這原主跟呆子似的,怎么能完全了解一個人”
謝峋川這陣子一直在沈棲時眼前晃悠
沈棲時揮揮手向謝峋川走去
謝峋川等著他過來,假裝看不到,面前的魚缸里只倒映出一雙偷偷斜著看向沈棲時的褐色眼睛
"指揮官也來買魚?"沈棲時舉起手里的自動喂食器,塑料包裝嘩啦作響。
"路過。"謝峋川的軍靴碾碎地板上某位alpha剛?cè)拥拿倒?,那是五分鐘前搭訕者留下的。他狀似無意地掃過沈棲時泛紅的手環(huán)——光腦顯示已有十七個搭訕請求被拒。
謝峋川如愿以償?shù)馗驐珪r一起逛街了
當沈棲時撲向全息試衣鏡時,謝峋川的懷表鏈輕輕顫動。鏡中突然跳出"情侶套裝推薦",alpha指揮官淡定地劃走頁面,耳尖卻泛起可疑的紅暈。
"這件怎么樣?"沈棲時轉(zhuǎn)著圈展示繡滿齒輪的牛仔外套,內(nèi)搭衛(wèi)衣兜帽里突然掉出朵電子玫瑰——是方才機甲展區(qū)的紅發(fā)alpha偷偷塞的。
謝峋川用鞋尖將玫瑰碾進清潔機器人底盤:"配色不錯。"他抬手調(diào)整沈棲時歪斜的衣領(lǐng),指尖擦過omega的腺體,"星艦紀念品店在B2層。"
他們穿過懸浮扶梯時,三個alpha訕訕收回終端掃碼器。謝峋川的防御圖騰在頸側(cè)若隱若現(xiàn),雪松信息素織成無形的屏障。沈棲時渾然不覺,正興奮地往購物車里扔會唱歌的抱枕。
"存夠錢了?"謝峋川突然開口,看著omega把原主的金屬骷髏擺件換成毛絨機甲龜。
沈棲時結(jié)賬的手一抖:"是?。∵@些年任務獎金攢了不少呢。"他努力模仿原主淡漠的語氣,卻控制不住用念力讓收銀臺的幸運草盆栽跳起踢踏舞。
暮色降臨時,謝峋川的私艦載著新家具升空。沈棲時趴在舷窗邊,看著霓虹燈海在腳下流淌成星河。他沒注意到alpha指揮官正在加密頻道處理事務——光屏上是今日所有搭訕者的背景審查報告。
"要喝牛奶嗎?"謝峋川忽然遞過溫熱的玻璃瓶,瓶身凝結(jié)的水珠劃過他手背的舊傷,"你挑的檸檬草香薰到了。"
沈棲時在滿室暖光中拆包裹,后頸齒輪圖騰與謝峋川的懷表共鳴出輕柔的蜂鳴。當會發(fā)光的懶人沙發(fā)亮起時,他看見alpha冷峻的側(cè)臉被鍍上毛茸茸的金邊,像雪原里突然綻放的向日葵。
這晚沈棲時的夢境格外絢爛:謝峋川站在他設計的彩虹玄關(guān)處,將防御圖騰凝成鑰匙扣,說這次要教他鎖住全宇宙的光。
“至少不是血淋淋的噩夢了,但是為什么是這樣的內(nèi)容……一定是omega身體的自己反應,不是我!”清晨的沈棲時對著洗漱鏡說道
基因檢測中心的藍光刺得人眼眶生疼。沈棲時隔著防護玻璃,看機械臂將腺體樣本切片拋入離心機。暗紅色組織在溶液中舒展成詭異的??麪睿蝗怀榇ぶǔ蔁晒夥勰推吣昵澳菆鲇暌谷蝿绽锏淖儺愺w如出一轍。
"甲基化抑制劑殘留。"洛子兮的投影從全息屏蹦出來,作為研究院里年輕一輩的資歷最高研究員,已經(jīng)在研究院觀察這份樣本一周了,"但原始基因鏈被人為打上了'鎖',破解需要原研究者的信息,我們還是要嚴加追查這個案子”
季行舟看著對方疲憊的樣子,有點心疼地說:“辛苦了,把這次的研究接過交給下一個人吧,你也該注意休息”說著,走近正在收拾樣本的omega:“好啦好啦,有人來接手啦,走啦”
洛子兮只好任由對方帶走自己,二人走出研究間,季行舟馬上釋放信息素安撫對方
沈棲時默默關(guān)掉通訊,戰(zhàn)術(shù)手套被攥出裂痕。走廊警報燈驟亮時,他正用念力擰彎第八個壓力發(fā)泄球——北部部落的失控影像在視網(wǎng)膜殘留著血色:那些alpha眼白爬滿青灰色血管,就像當年謝峋川在時間亂流中拽回的那個實驗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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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極星艦劃破云層時,沈棲時在艙內(nèi)擦拭槍械。林芝烊蜷在顧庭夜懷里調(diào)試鎮(zhèn)靜劑噴霧,少年后頸的抑制貼翹起邊角,露出淡粉的牙印。
"活捉可比擊殺難多了。"顧庭夜叼著草莓味營養(yǎng)劑,指尖在戀人腰側(cè)畫圈,"待會跟緊我,別被發(fā)狂的alpha叼走了。"
"你才是..."林芝烊突然噤聲。舷窗外掠過雙月同輝的奇觀,沈棲時手中的彈夾"啪嗒"落地——這場景與他夢境里謝峋川浴血守護的廢墟完美重疊。
部落祭壇的圖騰柱滲出藍血,十個失控alpha正圍著篝火嘶吼。沈棲時借著夜色潛行,齒輪圖騰在頸后凝成夜視鏡。當?shù)谝粋€變異體撲來時,他旋身甩出電磁網(wǎng),念力絲順著網(wǎng)眼刺入腺體。
但異變來得猝不及防。失控alpha們突然集體發(fā)出高頻嘶吼,聲波震碎林芝烊操控的無人機,金屬碎片如暴雨般傾瀉而下。顧庭夜猛地將omega撲倒在地,后背被劃出三道血痕,軍刺堪堪擋下呼嘯而至的石斧。
"三點鐘方向!"林芝烊的驚叫混著電流雜音。沈棲時轉(zhuǎn)身迎敵,卻見三個變異體同時發(fā)動攻擊:利爪撕開他的作戰(zhàn)服,毒牙擦著頸動脈掠過。他后撤半步踩空時,忽然聽見記憶里熟悉的齒輪咬合聲——身體自動做出十年前的反擊動作,徒手擰斷了alpha的機械臂。
然而更多變異體從四面八方涌來。沈棲時的念力在高強度作戰(zhàn)中逐漸枯竭,左肩被撕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,鮮血浸透戰(zhàn)術(shù)背心。他勉強甩出最后一張電磁網(wǎng),卻被變異體的利爪貫穿右腹,溫熱的血順著指縫滴落。
林芝烊的無人機群終于重新集結(jié),銀色光束射向變異體。顧庭夜趁機將鎮(zhèn)靜劑噴霧刺入敵人后頸,卻在掩護omega撤離時被碎石擊中頭部,鮮血順著臉頰滴落。
當最后枚鎮(zhèn)靜劑扎入變異體后頸,沈棲時再也支撐不住,重重跪倒在血泊中。他看著自己不受控地拆解敵人腺體,仿佛有另一個靈魂在操控這具身體。劇痛中,鎖骨處的彈痕突然灼燒起來,閃過謝峋川渾身是血抱著誰的畫面。
醫(yī)療艙內(nèi),沈棲時渾身纏滿繃帶,心電監(jiān)護儀發(fā)出規(guī)律的滴答聲。林芝烊的右手纏著紗布,正在給昏迷的顧庭夜換藥——后者頭部被包扎成粽子,額角還貼著冰袋。
季行舟在加密群組直播沈棲時的腦波圖:"看看這劇烈波動,謝指揮官當年撿他回來時也這樣吧?"
"阿門。"皮爾斯把圣經(jīng)拍在沈棲時病歷上,"小家伙夢里都在拆機械義肢,這執(zhí)念快趕上老謝修懷表了。"
緒風嚼著泡泡糖調(diào)監(jiān)控:"賭三箱能量劑,老謝超不過十分鐘就會'路過'病房。"
謝峋川此刻正站在單向玻璃后,防御圖騰在袖口凝成冰絲。病床上的沈棲時在夢魘中蜷縮,冷汗浸透枕巾,檸檬草信息素溢出抑制貼。謝峋川看著少年鎖骨處猙獰的傷口,想起監(jiān)控里他渾身是血仍在戰(zhàn)斗的畫面,喉結(jié)狠狠滾動。
"當年破曉行動的殘余數(shù)據(jù)..."他輕輕抹去少年眼尾的淚漬,懷表鏈在沈棲時無名指繞了半圈又松開,"快醒過來吧。"
晨光穿透霧霾時,沈棲時在窗臺發(fā)現(xiàn)枚冰晶凝成的齒輪??偛抗嫫翝L動著"成功遏制alpha恐慌"的新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