蝶兒的透明翅膀在夕陽下顫動，鱗片折射出彩虹色光暈，她指尖勾著蘇瑤瑤的書包帶，像牽著一根人類與昆蟲的紐帶：“一鳴同學(xué)的校服永遠(yuǎn)沾著面包屑，上次我看見他用橡皮擦壓碎餅干渣喂螞蟻——豬的嗅覺確實能分辨20公里外的食物，但真正的豬變?nèi)撕螅瑫咽程檬２送低德襁M操場當(dāng)肥料?！?/p>

她們路過食堂時，后廚傳來菜刀剁肉的聲響，卻混著某種輕快的呼嚕聲。蘇瑤瑤想起上周值日生鎖門時，看見一鳴對著垃圾桶里的白菜幫子發(fā)呆，現(xiàn)在突然明白他眼里的憐憫——那是豬對同類蔬菜的共情?！捌鋵嵥现芫攘酥坏暨M下水道的瓢蟲，”蝶兒用翅膀拂開擋路的蒲公英，“用校服兜著瓢蟲跑了三條街找寵物醫(yī)院，結(jié)果被誤會成‘偷菜的變態(tài)’?！?/p>

校門口的香樟樹影里，閃電正以人類形態(tài)靠著摩托車等她，警服領(lǐng)口露出半截金毛毛發(fā)。他沖她們點頭時，蘇瑤瑤看見他靴子里露出的豬蹄——哦不，是人類的鞋帶，打得像豬圈柵欄般結(jié)實?！俺载浫祟惡拓i變?nèi)俗畲蟮膮^(qū)別，”蝶兒突然湊近她耳邊，翅膀振動頻率帶著笑意，“豬會把‘食物珍貴’刻進基因，而人類……”她望著一鳴抱著漢堡跑過的背影，“人類會把‘浪費食物’寫進作文里?！?/p>

閃電發(fā)動摩托車時，排氣管噴出的尾氣里混著狗糧味——那是他偷偷改裝的“動物友好型”燃料。蘇瑤瑤跨上車后座，聽見蝶兒在頭頂喊：“明天帶一鳴去操場第三棵梧桐樹下！那里有松鼠埋的蜂蜜堅果，豬鼻子一定能聞出來！”風(fēng)掀起她的馬尾辮，發(fā)間的熒光發(fā)卡突然亮起，那是蝶兒用翅膀拍打的“再見信號”。

摩托車掠過黃昏的街道，蘇瑤瑤望著櫥窗里自己與閃電的倒影：人類女孩抱著警犬公仔，警員后頸露出金色絨毛。她突然笑出聲，想起彼得說過“每個吃貨都有顆柔軟的胃”——無論是消化食物，還是消化這個充滿秘密的世界。

“明天給一鳴帶包薯片吧，”閃電的聲音混著引擎轟鳴，“上次他替我擋住查崗的教導(dǎo)主任，說‘警犬是學(xué)校的榮譽保安’——豬的謊言總是帶著薯片味的真誠?！碧K瑤瑤點頭，摸向口袋里的蝴蝶發(fā)卡，鱗片在暮色中輕輕發(fā)光，像某個昆蟲閨蜜藏在翅膀里的、關(guān)于“吃貨與豬”的溫柔真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