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淮水河畔的夜風裹著水汽，吹得客棧檐角燈籠亂晃。小狐貍縮在門檻邊，指尖無意識地絞著狐尾，毛茸茸的耳朵也耷拉下來。

她翻遍繡著金線的包袱，只摸出幾片干枯的花瓣，連碎銀子都沒剩下半枚。

青瑟“那個…我沒錢了。”

她踮起腳尖湊到妖君身側(cè)，琉璃般的眼眸泛起水光。

青瑟“你能不能變成蜘蛛偷摸進去，把你的銀兩給我？”

尾音帶著撒嬌的顫音，卻在對上百目妖君的目光時戛然而止。

月光透過窗欞斜斜照在妖君眉間，他眼尾朱砂痣隨著微蹙的眉峰輕顫，鎏金暗紋的廣袖垂落如蝶翼。

那雙看遍三界興衰的眼睛此刻盛滿錯愕，眼瞳深處流轉(zhuǎn)的金色妖紋像是凝固的星河，好半晌才吐出個帶著尾調(diào)上揚的。

百目妖君“嗯？”

檐角風鈴突然叮咚作響，驚起巷口沉睡的野貓。

小狐貍這才驚覺自己問了個蠢問題，耳尖瞬間紅透，慌忙擺手后退。

青瑟“我變成狐貍也行。”

百目妖君垂眸輕笑，把毛絨絨的小狐貍抱在懷里，想來他也不吃虧，于是很容易就答應(yīng)下來了。

百目妖君“好啊?！?/p>

百目妖君指尖輕挑起小狐貍發(fā)燙的耳尖，看她像被踩了尾巴似的蹦跶開，袖中銀錠早已無聲滑入掌柜掌心。

登記時，他瞥見賬冊上“天字乙號”旁的標注——本店不接待妖類，嘴角笑意更濃，余光卻將小狐貍炸毛的模樣收進眼底。

夜色漸深，二樓木梯突然傳來細碎聲響。

小狐貍蹲在梁柱陰影里，九條尾巴被月光鍍上銀邊，正用爪子扒著窗欞往屋里瞧。

百目妖君“偷看可不像淑女行徑?！?/p>

青瑟“我沒有！”

小狐貍嗖地跳落，瞬間化回人形。

青瑟“我是怕你偷跑了，沒妖給張正治病?！?/p>

她瞥見桌上擺滿的桂花糖糕，喉間不自覺發(fā)出輕響，又倔強地扭過頭。

百目妖君突然欺身而上，廣袖如流云般將她圈在桌案與胸膛之間。

溫熱呼吸掃過耳畔，帶著惑人心神的低笑。

百目妖君“小狐貍干脆把我關(guān)起來好了?！?/p>

百目妖君“關(guān)起來我就跑不掉了?！?/p>

小狐貍耳尖泛起緋色，九條尾巴卻不受控地在身后炸開，毛茸茸的尾尖掃過百目妖君手背。

她伸手抵住對方胸膛，卻觸到肌理下暗涌的妖力，掌心傳來的熱度順著指尖燒到心口。

青瑟“妖君這也不是君子行徑。”

百目妖君低笑出聲，眼尾朱砂痣幾乎要擦過她顫抖的睫毛，暗啞嗓音裹著惑人的尾調(diào)。

百目妖君“我本身也不是君子?！?/p>

百目妖君“我是妖啊～”

微涼指尖擦過泛紅的臉頰，小狐貍瑟縮的剎那，一縷青絲已被勾進他掌心。

他捻著發(fā)梢輕輕纏繞，溫熱呼吸拂過青瑟的耳畔。

青瑟“…睡！覺！”

青瑟猛地推開身前的溫熱氣息，留下氣呼呼的背影，脫下鞋子躺在床榻上，背對著他蜷成小小的一團，耳尖還在不受控地微微顫動。

身后傳來布料摩挲的細碎聲響，百目妖君慢悠悠的語調(diào)裹著得逞的笑意。

百目妖君“我付的銀子?！?/p>

尾音故意拖得又長又勾人，鎏金廣袖掃過榻邊時，帶起一陣若有似無的檀香。

百目妖君“所以我睡床不過分吧?！?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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