暴雨砸在巷口生銹的鐵皮招牌上,林野踩著水洼拐進(jìn)便利店時,后頸的冷汗混著雨水往下淌。貨架后的電子鐘顯示凌晨三點十七分,收銀臺前站著個穿黑風(fēng)衣的男人,蒼白手指正把玩著銀色匕首。
“來包七星?!绷忠皩皲蹁醯膭⒑M筠郏喙馄骋娔腥祟I(lǐng)口露出的鳶尾花紋身——和三小時前死在碼頭集裝箱里的毒販一模一樣。
男人忽然輕笑,匕首精準(zhǔn)釘在林野耳畔的海報上:“林家少爺?shù)纳硎郑热昵巴瞬讲簧??!彼焓殖堕_林野的衣領(lǐng),喉間的銀色項圈在冷光下泛著幽藍(lán),“怎么,忘了自己是‘夜梟’的人?”
林野反手扣住男人手腕,后腰抵著貨架撞上去。玻璃罐滾落的聲響中,他嗅到對方身上若有若無的雪松香:“你是誰?”
“沈淮?!蹦腥说暮粑鼟哌^他泛紅的耳垂,“新任夜梟組織負(fù)責(zé)人,也是你的——”貨架突然劇烈搖晃,數(shù)十罐啤酒轟然倒地。沈淮攬住林野的腰翻身滾到一旁,子彈擦著頭頂射進(jìn)墻面。
“看來有人不想讓我們敘舊。”沈淮掏出消音手槍,血腥味混著硝煙彌漫在狹小空間。林野摸到貨架下的電擊棍,忽然想起父親臨終前塞給他的芯片——此刻正藏在沈淮風(fēng)衣內(nèi)側(cè)口袋。
玻璃門被炸開的瞬間,沈淮將林野護(hù)在身下。飛濺的碎片劃破他的側(cè)臉,血珠滴在林野頸間的項圈上,竟泛起詭異的藍(lán)光?!绊椚κ亲粉櫰鳌!鄙蚧匆ё∷沟驼Z,“想活命就跟我走。”
林野望著男人眼中燃燒的危險光芒,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。暴雨中,兩輛摩托車轟鳴著沖出便利店,身后警笛聲與爆炸聲此起彼伏。后視鏡里,沈淮嘴角上揚的弧度,和記憶中某個模糊的身影漸漸重疊。